,是绝望,而并不是这些人。因为他们卑劣,不过无耻之徒,没有什么值得她好怕的。
但沈兰宜却是真的有点怕前面这位。
前世,朝野乱局中,谁都没有想到是永宁王杀了出来。
裴疏玉甚至一度割据了北方四府,隐隐有称侯节度之意。假以时日,就是真的让这片江山改姓裴也未可知。
可惜的是,在战局焦灼的时候,她的养子意图夺权,揭穿了她的女子身份,狠狠来了一记背刺。
军心因此大乱,而裴氏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张,彼竭我盈,朝廷趁势反攻,生擒裴疏玉的那一日,还发诏褫夺了她的王位与姓名。
“不必,手痒杀几个人而已。”
裴疏玉的话音打断了沈兰宜越飘越远的思绪,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膝上的布料已经被她自己无意识地攥皱了。
沈兰宜总觉得这样不够,毕竟是救命之恩,只轻飘飘一句谢总觉得于心有愧。
可是
她没来得及再想下去,就在这时,马车忽然急刹,前方飘来一声“吁——”,紧接着,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声蓦然响起。
“实在抱歉,是下官莽撞,马惊了殿下的车。”
巷道狭窄,温润有礼的青衣文士翻身下马,他勒紧缰绳,朝裴疏玉拱手一礼:“殿下可有被冲撞?这边有医馆”
不止是沈兰宜,珊瑚也到吸一口凉气。
很好。
沈兰宜掐了掐掌心,确定耳畔飘来的声音不是她的幻觉。
真是冤孽,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偶遇了谭清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