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每个字和标点占的位置。
这才开始分格子。
板报写错了字可以擦掉重来,刷标语可来不得半点马虎。
黄师傅抬手画红色虚框,然后描红。但多动作了一阵就感觉到肩膀酸痛。
“师傅,你怎么了?”于朵忙关切地问道。
王科长也皱眉,这个时候掉不得链子啊。
这才写完半句标语呢!
黄师傅道:“老风湿了,最近不是时常雨雪么,胳膊、腿就有点不方便。科长,我坚持一下。”
但办板报、画画图他还能坚持。
这刷标语是要下大力气的,而且得站在梯子上。
坚持不了那么久啊。
王科长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能坚持完的。
叹口气,在心头盘算什么人可以现在借得来。
唉,没有!
除非等人家自家单位的活儿干完了。这还得是关系好的兄弟单位才行。
至于自己单位倒是还有两个能干得了这活儿的。但他们蹲的牛棚离北京远着呢。
职工里头兴许有人能干得了,可他没时间发掘啊。
而且,有这能耐的,还不早亮出来,争取从辛苦的第一线调到宣传科这样的部门坐办公室了?
这活儿真的有点急!
黄师傅犹豫了一阵道:“科长,要不就让于朵来?”
王科长这会儿也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点点头,“那先试一个字吧,不行就用白漆赶紧涂掉。老黄不是我说你,你那老风湿关键时刻真是太掉链子了。你没事去扎扎针灸、做做热敷理疗啊。厂子里的劳保不是能给报一半么。”
“是是,磨刀不误砍柴工。我回头就去!这不是这回没想到还要刷标语么。”
黄师傅又对于朵道:“你小心不要让油漆溅到身上。干脆,你把我这围裙系上吧。”
边说边从身上解了下来。
于朵点头接过,“谢谢师傅!”
她是在棉袄外套了一件列宁式的灯草绒外套。棉袄不方便洗嘛。
而且来厂里办板报也不好穿得差了。
这件外套还是她嫂子前不久专门给她置办的,时下很流行的款式。
当时一咬牙花了25块钱呢。
于朵估着是因为她兄弟的事没让自己去读高中,嫂子过意不去。就掏钱给她置办了两套好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