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萍儿絮絮叨叨的骂,抹着泪拿药包去煮,又烧了盆热水,仔细与赵寻安擦拭脸面双手。
老郎中只是把伤处血渍处理了,被染红的双手看着便觉惊心。
吃过药换了身柔软亵衣,赵寻安躺在床上看书,赵萍儿坐在床边脑袋枕着他一只胳膊嘀咕:
“少爷,其实认真想想,当官真没什么好的。”
“李大老爷多大的官,整日价忙的有家不能回,哪有半点快活自由。”
“实在不行就别当官了,不管文的武的,闯进去总要受人欺负,尤其李家大小姐还是国师。”
“反正咱们如今走了仙途,身上又有花不完的银两,天南海北的耍也比当官痛快!”
“我家萍儿这是怎地了,何时变得这般通达?”
赵寻安放下书,看着小丫头笑,能让一向望少爷成龙的她改变主意,不容易啊。
见赵萍儿嘟着嘴不说话,赵寻安收敛笑,柔声说:
“我正有此意,这世上只你我相依,所谓的官途其实无趣的紧,索性抛去。”
“整日价游山玩水吟诗作对,想想便觉快活。”
“嗯,还是游山玩水的好,总比受那泼妇欺负来得快活!”
小丫头使劲点头,赵寻安咧嘴笑。
若是前生定然不会放手,那时便觉天地与己都有亏欠,但凡抓住点东西就千方百计不想失去。
如今重生,三世为人已把心境磨炼的通透,今日所遇心中无甚波澜,淡然至极。
弱者才会自哀自怨,便是握在手里的砂砾也舍不得放手,重生以后赵寻安自觉并非弱者,淡然的走便是。
有诸多机缘在心,迈开步子走便是,总有一天会踏上巅峰!
院落大门传来响声,赵萍儿小跑着去开。
没多久客人便进了屋,却是有些出乎赵寻安意料,即非房东亦非大胖子吕轻才,而是今日刚认识的,与己仗义执言的宋戳子。
“宋兄怎么来了,租住之地粗鄙,只能委屈你将就一下了。”
赵寻安起身,招呼宋戳子落座有些晃悠的圈椅,随后赵萍儿便上了茶水。
“刚才听闻赵兄在止戈学府又受国师摧残,心里有些担忧,便过来看看,看你这样子,属实伤得不轻。”
赵寻安脸色青白的紧,若是躺到棺材里直接便可充当尸首,修习了十余载武道的宋戳子知晓,这是受了严重内伤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