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岭南政府成立,却又采取高压政策大肆逮捕抢杀我们。我们寸步难行的时候,自然要来求他,拉拢他,找他谈判。他这是逼迫我们找他和谈啊,只有双方达成利益一致,甚至对宁乾洲更有利的情况下,他才会允许我们壮大。”
我说,“心思真重,明明是他的政治手段,却偏偏告诉我,是因为我不听话,才杀那些爱国志士的。还用这个理由,逼我妥协……”
蔡老先生看透人生那般,笑说,“他糊弄你呐。”
“我们组织就是看出了他在诡谲多变的局势里中立的立场,才委派我来找他谈谈的。”蔡老先生乐观豁达,“你在乾洲眼里,大概就像个小朋友,他轻轻一唬,你就吓住了。”
“微微啊,每次看到你,我都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女儿,我的音音也是纯真善良的孩子。”蔡老先生叹息,“她如果还活着,也该长成大姑娘了。”
虽说没见过音音,可我一直从内心深处敬佩仰慕她。什么样的姑娘小小年纪便拥有了坚定信仰,义无反顾穿梭在枪林弹雨中,心存善念又无所畏惧。
我在音音那个年纪,还沦陷在爱情里呢,除了纪凌修,什么都看不见。
所以,我怎配跟音音那样美好坚韧的姑娘相提并论,被我爹爹凌辱火烧,她都没求饶,被活活烧死,她都没泄密。
每每想到这里,我都肃然起敬。
“既然宁乾洲逼着你们来谈判,为什么你来了,他反而不见呢。”我擦去惋惜的眼泪,想起爹爹对十一的所作所为,我都忍不住痛恨心疼,无颜面对蔡老先生。
“我也琢磨了些日子。”蔡老先生说,“乾洲善权,深谙政治规则。我来找他,他哪儿能轻易见我啊。”他叹息,“他要见的人,恐怕是我们的领袖,是跟他身份匹配的人,是能下决策拍板的人。让我们吃几次闭门羹,也是杀杀我们的锐气。这是精神打压……逼着我们这边的领袖出面,从一开始,我们就落了下风,若是和谈,便只能被他牵着走。”
“不累吗?这么多弯弯绕绕。”我低声。
“乾洲所处的高压世界,复杂到无法想象。”蔡老先生说,“他一言一行都有他的目的,因为精力有限,分不出多的精力做无用之事。宁派内部也不太平,不容易啊。”
我看着蔡老先生脸上的老年斑,依稀记得多年前宁乾洲是怎样敬重蔡老先生,而如今,他连见面都带着羞辱算计。蔡老先生一次次来找宁乾洲,无非是代表岭南政府跟他和谈,想拉拢宁乾洲,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