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盈心下了然,她瞥向墙上的挂钟,此刻刚过晚间九点。
“要回去?”她先开口。
程天禹闷声:“急事。”
“那快回去。”辛盈推程天禹。
程天禹在昏暗中微不可查地皱眉:“你这么迫不及待要我走?”
他语气很不满,毕竟半小时前,两人还在卧室里缠绵温存。
辛盈咬唇:“家里有要事找你,我不能不懂事吧?”
程天禹没言语,起身去衣帽间,等他换一身正装走出衣帽间,辛盈还窝在原来的位置没动。
程天禹站在辛盈面前系领带:“那我回去了,给你定了宵夜,一会送过来。”
“好。”辛盈朝他笑。
“你真没一点不舍。”程天禹恼了。
辛盈咬着唇,伸手去拉程天禹的衣角:“我不让你走,你会留下吗?”
“家里催的很急,不走不行。”
辛盈松开他的衣角:“那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程天禹没再啰嗦,俯身在辛盈额头落下一吻:“我走了,乖乖的。”
辛盈轻哼一声算是应他。
程天禹走了。
辛盈闭眼,往沙发深处缩了缩,将自己裹入寂静里。
辛盈认识程天禹一年,也就跟他纠缠了一年。
不是恋爱,就是纠缠,仅此而已。
一年前,辛盈陪闺蜜去申城一家有名的牙科诊所看牙,程天禹是那家私人诊所的牙医,临走是程天禹要了她的联系方式,之后两人熟络起来,才有了故事。
食髓知味,辛盈明白,自己确确实实沦陷了。
她曾向程天禹主动提起过确认关系,可对方的态度始终若即若离。
“辛盈,”程天禹看她的眼神很温柔,“我现在担不起更多责任,给不了你一个身份。但我承诺你,倘若日后能脱身。我身边的人不会是别人。”
再多的细节,程天禹没有说,但在相处时辛盈还是捕捉到了蛛丝马迹。
谈吐也好,经济状况也罢,再有平日透露的只言片语,足以证明程天禹身家不凡。
富家子弟,家族庞大,从商或从政,无非就夺嫡挡遮、争权夺势那点事,内部都斗得你死我活,更不会透露给辛盈一个外人。
程天禹没坦白过家境,时间一长,其实辛盈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