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厦将倾,一些投机的混混无赖,怎可能用命为他们断后路?
而且这些混混无赖也趁机抢了不少金银珠宝,找个地方隐姓埋名,也可以富贵。
在张忠志、安忠臣率领兵马到汉函谷关驻守的时候,新兵成群结队地逃亡。
如果是三五逃亡,张忠志还能杀鸡儆猴,但现在根本顶不住。
脾气暴躁的安忠臣杀了数十人,也难以阻挡新兵逃窜。
最终新兵像是商议好似的,三万多新兵一哄而散,向四面八方跑。
树倒猢狲散,没有人相信安禄山还会胜利。
范阳士卒视而不见,凭借张忠志和安忠臣可抓不住几个人。
张忠志只能叹一口气,随他们去吧!
这种情况,新兵反而会拖累范阳兵战斗。
此时范阳士卒士气低迷到极点,军中一片颓废。
他们队伍散漫,有的士卒将长矛拖在地上走。而且行军速度极慢,步履维艰。
跟随着安禄山范阳起兵,冒着杀头的风险。
现在安禄山跑了,把他们留下,凭什么?
他们抢来大量金银珠宝,又有什么用?
就像是张通儒说过那句话一样,北邙山葬的是王侯将相,而非他们这些人。
他们死后,免不了曝尸荒野。
更可悲的是,无法与家人诀别。
这种暴戾的情绪,每走一里,就酝酿一分。
像是马嵬驿兵变的飞龙禁军一样,武夫的戾气极大,当自己的利益无法被采纳后,久而久之,积累怨气,武夫们就会诉诸于武力去行一件事情。
这就是唐末“牙兵”的起源,他们没有一点纪律,一点不顺心,就用武力达成自己的心愿。现在前往汉函谷关的范阳士卒就是如此。
顺着谷水,即将到达谷城的时候,范阳兵卒产生哗变。
上万士卒的意志,集中于一点。
他们不再听从张忠志和安忠臣的命令,要求大军返回,跟随大军主力一起回河北。
他们不想像新兵一样逃跑,因为他们的家在河北、范阳、渔阳等地。
任凭安忠臣大骂,大军立于谷水不发。
“想要造反吗?”
行军司马何元辿呵止这些范阳士卒。
他拿出自己大将的威势,准备威服他们。
但范阳士卒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