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按照你说,幸福的定义是什么?”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定不是你这样,在你最难的时候,凌晨并没有无条件支持你,而是果断地跟你离婚。她并没有那么坚持地选择你,就像曾经的凌珂离开我一样,齐阳。这就是你选择的婚姻吗?我记得你当初不也是为了一个姑娘坐了三十六小时火车硬座的追爱少年吗?”
“现在那叫舔狗!”齐阳好像突然站起身怒声道,他的身躯忽然有点踉跄。
“你是在说我,还是在说冀南!”我站起身跟他对视。
“你俩都是,一个为了不知道名字的女人在数以万计的人群里寻找,一个为了某个女人去了昆明。江占,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昆明的事情吗?你不顾一切地去了那里,然后呢?分手,差点再度失去一切,如果不是她—常伶,你以为你会好到哪去?”
房间里的空气再次冰冷。
窗户好像没有关严,一股股冷风不断从窗户进来不断吹拂着我,也冰冷着我的内心。
齐阳拿起沙发上的衣服,看了我最后一眼。
“江占,有句话我一直想说,不管是冀南还是你,在这个充满利欲的世界根本活不下去,你们太过理想主义,我用我十数年的摸爬滚打告诉你们,理想主义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国度,你们只能在不断缩小的区域里暗自神伤和苟延残喘。”
说罢他准备离开,一直没有说话的常伶突然开口。
“你这样说,是因为你曾经也是个理想主义的青年,你在社会上碰了壁,对吧?”
齐阳背后朝着我,点点头。
“是的,我确实碰了壁。我没有江占的背景,也没有冀南家里有钱,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用我的能力拼出来的,所以我深刻觉得理想主义是虚空的,是缥缈的,是没有用的。”
“你不行,为什么你会觉得别人也不行?这可能就是你内心的偏见。”
齐阳并没有说话,在常伶说完后看了她一眼,随后果断离去。
我不知道今晚是怎么了,突然有些难过。
旧友重逢本该是喜极而泣或是彻夜长谈,但是我们好像都变了,变得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好像我们都长大了,三观不在契合,谈论也不在一个频率。
但是突然之间我很羡慕齐阳和冀南。
是啊,他们两个人一个深入现实主义,一个又是完美理想主义,唯有我,夹在中间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