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团。”
“不是新做的?”
池镜想到上回要借钱给她的事,猜她不肯轻易受人家的恩惠。也许是真清高,也许是扭捏作态,都无所谓,他只信这世上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华贵的衣裳首饰,不肯收,一定是送的人不对,或送的方式不对。
他先是玩笑,“你想得倒美。难道你嫌不是新做的?要新做的只好等凤家来了。”继而又换了副认真温情的神色,“你只管收下,拿回去她们也不肯要,还嫌占了箱柜,白放着也可惜。”
玉漏难得听他费心说如此多的话,只得谢过收下,心想着要是他接下来要提什么非分要求,倒是高看他了。
谁知他见她收了,仿佛是安了心,就阖上眼仰头靠着沉默下去。
玉漏不由想起先时在他们池大奶奶房中的情形,不是端茶的就是递水的进来,整个处于危险的气氛中,可他眼睛里仍有关不住的慾望泄露出来。这会安全了,车上只得他们两个,他反倒把眼睛封锁起来,成了个正人君子。
玉漏紧盼着他开口,还未盼来,就走到了巷子口。一来马车不好进,二来她也怕给爹娘撞见,忙道:“三爷,就在这里停下吧,我自己走几步。”
池镜没说什么,仍是往门框上一拍,马车停下来。玉漏躬着身子往前钻,那马动了下,车晃得她趔趄着险些要摔,幸而池镜一把扶住了她的腰。
她扶住了门框扭头看他一眼,他不过笑一下就把手松开了,整个动作从容规矩,连神情也是。她倒有点怅然若失。
院门虚掩着,玉漏进去一瞧,她娘不在家,约是到邻舍间说话去了。她趁着这功夫由卧房内取了画册出来,要走不走的,又旋裙到楼梯口去看。
上头两块板子还是锁着,看来玉娇仍被关在上头。这都多久了,她还是不肯妥协,怎么熬得住?她一面有点佩服起她来,一面又她不知是着了什么魔。
在她的眼光是看不上小夏裁缝,人穷就罢了,连说话也是吞吞吐吐犹犹豫豫,没有男人家的刚性。可玉娇偏偏喜欢,她替她不值。她没敢惊动玉娇,怕她央求趁这会功夫放她出去。到这步田地,跟人私奔玉娇不是做不出来,总有人傻,觉得走出去就是天空海阔的生活。她是不赞成。
不一时又溜回马车上,池镜像是睡着了,连眼皮也没颤一下。玉漏两边看看,还是蹑手蹑脚地坐回他旁边去。
他忽然闭着眼睛无声地笑了下,抬手往门框上又是干脆利落地一拍,很潇洒。仍旧是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