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睛。
玉漏看出来,他这笑是一种胜利性的笑。她觉得上了当,但要换个位置也为时已晚了。她只能灰心丧气地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撕着指甲旁的倒刺,很疼。
不知不觉间,他的手伸来握开了她的手,“疼还弄它做什么?”
玉漏扭头见他终于舍得睁了眼,笑意从容笃定,像是认准了她栽进了他的手心。她偏不如他的意,把手抽回来笑道:“还当三爷睡着了。”
他那只手还半蜷着放在腿上,“就是养养神,东西拿着了么?”
“劳烦三爷带回去给三姑娘。”她把画册睇给他。
他接了来揣在怀内,接而认真端详一眼。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他才刚握她那一下只是不小心,她不计较,连问也不问。
他笑问:“这会送你回凤家?”
玉漏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他微张着嘴,要说什么又没说,舌尖在腔内转着把腮顶了下,向外吩咐,“先往凤家去!”
转到街上来他也不去骑马,依然在车内坐着。玉漏感到他有点生气,并不理会,只管把头低着暗暗撕那些倒刺。
“你回去给凤翔带个话,”他说,语气透着些微不耐烦的神气,“我父亲回了信,朝廷复用他的事是准的,要是没什么差池,开春放他往常州任县令的旨意就能送到南京。”
玉漏笑着端正身,“我先替我们大爷多谢您费心。”
池镜瞟见她的笑脸倏然发烦,知道她是装傻。他不耐烦同她装下去,趁着马车拐弯,她身子一歪的功夫,他一手扶稳她的腰欺身过去,“我是为你,不是为他,不犯着替他谢我。”
玉漏慌张地往后头挪挪,背贴在角落里,再无处躲。他还不撒手,她真怕贴在腰侧的大手会摸到她翻滚的血。她也是故作镇静,讪着笑了笑,“三爷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您和我们大爷不是朋友?”
“朋友归朋友。”池镜笑说。心想再是知己好友也终有隔阂,要和凤翔不是朋友,也不会有这份刺激。
一个人作恶太孤单,他要拉个人做共犯,何况他要犯的坏和她恰是密切相关的。他松开手,身子却朝她欠过去些,简直到了面对面的地步,谁也逃不开,“再好的朋友也有反目成仇的时候,就看有没有相争的东西。”
初听这话,玉漏一颗心险些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她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赧红的脸低着偏向一旁,“三爷快别说笑了。”
“我说笑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