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不得你吗?”袁绍一字一顿,言语冰寒至极,出口后仿佛一阵凛冬的风雪般,向着田丰席卷翻涌了过去。
直面袁绍滔天的怒气,扑来的杀意,田丰神色淡然,目光坚定,他回复道:“丰即事于明公,食明公拨下的俸禄,前面受着明公的信戴,典为冀州别驾一职,自当忠勤于明公,见到明公的错处,不当以明公会因此动怒而闭口不言,不然食君之禄,不念明公的大业,此等枉为人臣的事情,丰却是做不出来。”
田丰言语真挚,发乎内心道:“丰自认无有过错,不当受刑,然明公意欲杀丰,丰也只合俯颈受刑,不敢有一缕怨愤加之明公。”
“不过,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还请明公斟酌思量丰方才所言,能于政局有所补救,不使王图霸业落得一场空,丰虽死而无悔。”
言讫,田丰闭目,只待袁绍下令武士将他挟带斩杀。
堂下众人,此刻再无出言者,沮授和审配对视了一眼,眼神中皆是叹息感伤之意,感叹于田丰的刚直,感伤于田丰将死,世间少一贤良。
有人忧伤,就有人欢乐,逢纪和郭图对上了一眼,彼此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幸灾乐祸,逢纪和郭图二人此刻恨不得举杯痛饮,快意于除去一大政敌。
然令一众文武未曾想到的是,这场对于田丰的必死之局,竟是为田丰所逃脱了过去,但听袁绍出言道:“死,太过便宜你田元皓了?”
“来人。”袁绍一声号令,唤来了堂前的武士,指着田丰言道:“将田丰押回狱中,好生侍奉,不可有一丁点的损伤,不然唯狱卒是问。”
言讫,袁绍举杯示意一众文武道:“不可因一狂徒坏了今日的酒宴,来,诸君,且接着宴饮为乐。”
在袁绍的举杯进劝下,被田丰搅扰的酒宴,又恢复了热火朝天、欢乐洋溢的氛围,一众河北文武纷纷举杯,再现之前的姿态。
自午后开始的宴席,进行到了入夜方才停歇了下来,而后一众文武各自散去。
走出宴饮大堂的逢纪和郭图并行在一起,并交头接耳了起来。
“真是想不到,田丰语犯忌讳,如此狂悖,明公竟是没有当场斩杀田丰,反倒是将田丰投回狱中,且命人好生招待,我所不解也。”逢纪惑然的说道。
在一语道毕之后,逢纪叹息了一声,本以为今日能借着田丰这般狂悖犯上,撺掇着袁绍将田丰诛杀,可未曾想到,田丰竟是得到了袁绍的宽宥。
这不合袁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