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萧大亨,“陛下早有谕旨:立储自有长幼!多年以来,外臣有多少勾结郑国泰蒙混激扰、惑乱圣听的,陛下震怒,圣母皇太后震怒,还望三法司早日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陈矩说完,沈一贯心情沉重,萧大亨也同样如此。
案子要定性为内外勾结、惑乱圣听,这才导致国本之争愈演愈烈吗?
皇帝自然不能有过错,错的是郑梦境和外间一些投机文臣。
两人都想起了前年的妖书案。
当时刑部侍郎吕坤上了道天下安危疏,请皇帝节省费用,停止横征暴敛。
吏科给事中戴士衡借此事大作文章,上疏弹劾吕坤,说他先写了一本闺范图说,然后又上安危疏,是“机深志险,包藏祸心”,“潜进闺范图说,结纳宫闱”,逢迎郑贵妃。
而后一个自称“燕山朱东吉”的人专门为闺范图说写了一篇跋文,名字叫忧危竑议,以揭帖的形式在京师一时广为流传。
这忧危竑议里最要命的一句是:吕坤疏言天下忧危,无事不言,惟独不及立皇太子事,用意不言自明。
“朱东吉”三字,就是“朱”家天子加“东宫太子再加一个“吉”。
文中采用问答体形式,专门议论历代嫡庶废立事件,影射“国本”问题。
大概意思是说:闺范图说中首载汉明德马皇后,马后由宫人进中宫,吕坤此意其实是想讨好郑贵妃,而郑贵妃重刊此书,实质上是为自己的儿子夺取太子位埋下的伏笔。
又说:又称吕坤与外戚郑承恩、户部侍郎张养蒙、山西巡抚魏允贞等九人结党,依附郑贵妃。
上一次,除了两人受责,吕坤回家养老了,皇帝没有扩大处理这件事。
那“燕山朱东吉”究竟是谁,也没去追查。
现在却是“陛下震怒,圣母皇太后震怒”,沈一贯和萧大亨主持过去问题的“清算”,奉的虽是旨意,做的却是“党排异己”之事。
不论那些人是不是证据确凿的投机分子,大案一起,浙党党魁和大将借打压异己的争议都不会少。
又是在嗣君即将登位、大量缺员将补的时期。
沈一贯看着陈矩,试探地问了一句:“如今陛下病重,诸礼待行,殿下登基在即。若兴大案,恐怕”
陈矩脸色平静:“赏罚自当分明,有罪自要论处。”
沈一贯思索了片刻,重重地点了点头:“陈公公所言甚是!那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