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人这话都能说得出来了,如果他来公司第一天二话不说先打架,梁正国可能不会再惯着他。
说出来大概也没几个人信,同一屋檐下长大的两个人,这将近二十年里就没说过多少话。
梁锦墨关上门,只是看着他,没出声。
梁牧之习以为常,梁锦墨这人一直话少,他记得这人刚刚来梁家那会儿,他险些以为这人是哑巴。
他当时做过一些堪称幼稚的事,比如在梁锦墨喝水的时候故意撞过去,打翻水杯。
梁锦墨被泼一身的水,也只是很安静地低头收拾玻璃残渣,整理自己的衣服,就连一句话都不说,真的跟个哑巴没两样。
这一幕在脑海中重演的时候,不知为何他居然想起了许栀的话。
她说梁锦墨从来没有伤害过他,而他却对梁锦墨那么刻薄,良心会不会痛。
他心底很不舒服,勉强扯回思绪,说:“我知道你看我肯定不爽,你冲我来,栀子是无辜的。”
梁锦墨走了几步,将手中拿着的文件放桌上,但依然没开口。
梁牧之是急性子,有些按捺不住,“别和我摆架子,我跟你说话呢。”
梁锦墨抬眼睇向他,终于开口:“你觉得我和栀子在一起,是因为你。”
梁牧之说:“不然呢?你们过去说过几句话啊?你不就是想给我添堵吗?订婚现场抢我未婚妻,现在外面人都传你给我戴了绿帽子,你满意了?你知不知道栀子的名声都被你毁了!”
面对梁正国的时候,梁锦墨一直坚称订婚现场换人是他的主意,但对着梁牧之,他却格外坦白:“栀子主动找我,要求我陪她上台,而且你失忆了?是你先走的,你把她扔在那里,原来在你眼中,背负被你抛弃的名声对她来说更好?”
“你”梁牧之拳头都攥起来了,脸色有些发白。
梁锦墨这些话太犀利,他就连想要反驳都不能。
不能在这里打架他在心中反复默念几回,咬咬牙,“无论如何,你既然不喜欢栀子,就不要耽误她,不要碰她。”
最后几个字,他咬牙切齿。
他想起了许栀脖子上的吻痕,和那盒套。
手指关节咔咔作响,指甲都嵌到了掌心里,他竭力压抑着情绪,继续道:“和她退婚吧,你的仇人是我,不是她。”
梁锦墨面色平静:“她不是我的仇人,是我的未婚妻,很快会成为我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