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过后,阮舒怡躺在二楼次卧的床上,陈凛就进来了。
他手里拿着冰袋,同她解释:“你得敷一下眼睛。”
阮舒怡也没拒绝。
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挺微妙的,她觉得自己就像个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渣女,她不想拉一个真心爱她的人下水,却又舍不得放手,最后只能想到这么个折中的法子,要他等。
而陈凛,他嘴里答应了等,却动不动亲她抱她,动作那么自然,似乎根本没将她说要再等等的事情记心里
但她都不想计较了,仰躺在床上,任他用冰袋为她敷眼睛,她闭着眼,心想,如果最后的结果不好,这也算是她努力留下来的一点点温存回忆吧。
房间很安静,静到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她嗅到浅淡的沐浴露香气,他大概也刚刚洗过澡。
她的思维很散漫地想着这些不着边的,很琐碎的事儿,忽然,唇上一热。
陈凛在吻她。
这个吻很轻柔,没有任何攻击性,反而带着安抚的意味。
一吻毕,他将手中的冰袋拿开来,看着她睁开眼,又忍不住低头,爱怜地亲了亲她眼角。
阮舒怡闭眼又睁开,忽然说:“我要给你看一些东西。”
陈凛随手将冰袋放在床头柜,“什么?”
他再回头,一下子愣住。
阮舒怡身上穿着他给她买的睡裙,此时,她正将自己裙摆拉起。
露出白皙笔直的一双长腿。
他克制着移开视线,“我难得正人君子一回,你非要勾我是吧。”
阮舒怡说:“你再看看。”
陈凛:“”
他的视线从她脸上,重新移向她的腿。
阮舒怡指着大腿上一块泛红的地方,“这是湿疹。”
陈凛没明白。
“我现在免疫力很低,除了经常有一些炎症,还有这种乱七八糟的皮肤病,时不时发作,还有”
她迟疑了下,将裙摆继续往上拉。
陈凛喉结滚了下。
阮舒怡指着自己腰间一处疤痕,“这里做过清创,这个疤痕去不掉了,而且我以后有可能还要做清创,在其他地方也留下疤痕。”
这段时间陈凛了解了不少关于白血病的知识,一想到她还一个人去做过清创手术,他心底被勾起的燥意荡然无存,只余下心疼,他说:“我不都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