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直照顾着阮舒怡的人,他还是接了话,“你好,谢谢你照顾舒怡。”
陈凛想,如果不是需要这个人做骨髓配型,他可能会忍不住破口大骂。
作为父亲,出事之后只想着独善其身跑路,阮德昌就没想过他走了之后阮舒怡会被那些人为难吗?
气氛不算热络,陈凛开门见山道:“客气了,照顾阮阮是我的义务,叔叔要是不介意,等下去医院,方便先去抽血配型吗?”
几人还在机场,都没寒暄几句,陈凛就直奔主题,梁锦墨知道他也是没存着和阮德昌虚与委蛇的心思。
阮德昌愣了愣,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当然没问题。”
坐上车去医院的路上,阮德昌一直攥着手,掌心出了汗。
他不是不愿意配型,也不是不愿意回来见阮舒怡,他只是
怕。
作为一个父亲,在那种情况下扔下女儿一个人跑了,再相见怎么会不惭愧,当初发财的时候风光无两,如今作为一个偷渡客,用着假身份生活,灰头土脸地被阮舒怡的朋友找到并带回来这一切,都让他很难抬得起头。
所以陈凛和梁锦墨什么态度,他其实都没在意,他一直在想,见到阮舒怡要说什么。
她生病了,要是他的骨髓能匹配就好了,至少还能救她。
陈凛是真的一点不客气,将人带到医院,先去做了登记,抽了血,这才带人去住院部上楼见阮舒怡。
在电梯里,陈凛想起什么,和阮德昌说:“我没告诉阮阮找到你,还有你今天要来的事儿,因为她这几天刚刚做完化疗,今天状态其实一直不是太好。”
阮德昌听到,心情又沉重几分。
陈凛的心思也不在这里,他满脑子只有一件事,就是骨髓能否配型成功。
阮舒怡这个爸爸不负责任,父女俩见不见的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但阮德昌的骨髓他寄予了很重的期望。
他将阮德昌带进病房。
阮舒怡闻声望过来,一瞬间以为自己看错了。
阮德昌脚步沉重,四年多不见,再见面却是这样的情景。
阮舒怡得了血癌,躺在病床上,面色是病态的苍白,人也瘦得可怕,之前最后一次见面,他的女儿明明还好好的,年轻又漂亮,青春洋溢很有活力。
阮德昌也老了,或许是受到的打击太大,他现在总习惯性地缩着肩,脸上的皱纹多了,人再也没了当年意气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