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沈小姐果然不太讨她老子喜欢,不然怎么给分了间角落的偏房,一边也没拖拉,撸起袖子就开始翻箱倒柜地寻找着自己的目标。但摸索了几个来回后,柳时衣看着琳琅满目的首饰盒,却是愁眉苦脸起来,她对这泼天的富贵并不感兴趣,这里随便哪样东西她顺了,被发现都是能送进钦天司喝上几壶的。她虽然好吃懒做,偶尔小偷小摸、坑蒙拐骗地占点小便宜,但绝没有胆子动大手脚,毕竟她人生最讨厌的就是麻烦。
柳时衣翻了一圈,还是没找到安全性高的小物件,哀声叹气地准备扭头出去,另找一间屋子。结果她前脚才走到门前,外面便传来了由远及近的声响,听起来像是有人正在接近这间闺房。
柳时衣动作一顿,立刻连滚带爬地钻到了床底,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响。
可她才钻下床底,便意外地发现床底竟然有个青铜鼎炉。那形状和花纹她看起来最是熟悉不过,这玩意儿烟袅也有一个,烟袅拿它炼些对付不老实客人的小药丸,而柳时衣用来糊弄殷胖子的小药丸也是拿这玩意儿炼出来的。
“这是阴阳火凤炉?!”
柳时衣心里犯嘀咕,这种三教九流才会用的东西,怎么这沈家大小姐床下也有一个?
她还在琢磨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一抹白色裙摆映入眼帘。柳时衣悄悄望去,只见两个少女一起推门进了来,那率先出现的白色裙摆看起来就是用上好料子做的,想必就是沈家大小姐了,而白裙后面还有个鹅黄色的裙子,料子看起来差了些,估摸着应该是沈大小姐的丫鬟之类的。
这二人并没有察觉到床下的异常,白裙摆径直走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柳时衣听到整理首饰的声音,想必是大小姐开始收拾打扮了。鹅黄色裙子则立在她身后,一个明显带着怨气的少女声音响了起来,不情不愿地开始念叨。
“您及笄这样的大事,竟不在盛京大办。老爷也是,再没几日便是太子妃大选,他分明一心想让您登上那个位子,怎么偏偏要在这个节骨眼带您回乡休沐?!”
这婢女明显对大小姐回流水村过及笄宴这件事极其不满,沈大小姐却淡淡地并不在意。
“不过是找个多重保险,万一没能坐上他想要的那个位子,也能转手把我卖个好价钱。无妨,你知道,我向来不在乎这些。”
婢女闻言,声音更是憋屈:“他们就是习惯了您的不在乎!个个都说您贤淑有礼,老爷只记得您是沈家的大小姐,又何曾记得您也是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