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凑到王公公耳边低声传达昭帝刚刚的旨意,大太监一愣:“你确定没听错?找他?”
小太监毕恭毕敬地颔首:“是,您刚出来,陛下就着小的来传话给您,确实是要见萧辰萧大人。”
萧辰听到自己的名字,原本死灰一片的眼神闪过一丝亮光,王公公翻了个白眼,端着架势:“萧大人,您请吧。”
萧辰小心翼翼地进了沂清殿,他入朝三年,除了早朝的时候在队伍末尾偶尔远远见过昭帝几面,竟是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触过与自己大哥君臣相亲的昭帝。
昭帝抵着太阳穴,自打当年从周国被放回来,他就落下了偏头痛的毛病,一年四季,不分时节时辰,随时有可能揪心地疼起来。他双眼通红,一脸倦容,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
眼看其他宫人全都哦退了出去,萧辰不知所措,他跪在地上,甚至不敢抬头多看昭帝两眼。
过了半晌,昭帝暗哑地声音才响起:“萧辰,你就是阿时唯一的兄弟?”
“回禀陛下,臣与兄长乃是堂兄弟,确为将军府唯二的子嗣。”
昭帝轻嗤一声:“就你,也能算阿时兄弟,真是让你投了个好胎。”
萧辰尴尬,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纵然早就知道人后对他的鄙夷,但如此直白地被当朝圣上当面道出,也还是让他招架不住。
昭帝叹了口气,眉心疼的直跳,冲萧辰招手:“过来。”
萧辰一愣,随即手忙脚乱地贴了上去。
“孤听到些消息,阿时打仗的这些日子。你倒是没闲着。”
萧辰脸上霎时没了血色,吓得立刻跪下磕头:“陛下明鉴,若不是兄长,微臣当年早就饿死在宁州的贫民巷了,绝不敢对兄长有任何二心。”
昭帝冷笑一声,带着嫌恶盯着萧辰:“你若是真无二心,怎么一下子就知道孤说你没闲着是想对阿时动手脚?”
萧辰咽了咽口水,胸腔里心脏狂跳,明明沂清殿内暖得宛如春日,此时他却手脚冰凉,有坠冰窟。
“你听好,若是让孤再逮着你对阿时使什么坏心眼,仔细你那颗脑袋。”
萧辰从沂清殿出来的时候,脸色惨白,像是刚从地府走了一遭回来,失魂落魄,素来最懂礼节的人谁都没看进眼里,就这么脚步踉跄地顶着大雪,消失在夜色中。
冬日的天本就亮的晚,再加上狂风骤雪,纵然已过了辰时,却依然像是冬日夜晚显得格外漫长。就这样又过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