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时衣看着众人担忧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扯起嘴角,拿出最擅长的那种闲散中透露着机灵的语态说道:“放心吧,我爹说过,活人少惦记死人,才是对死人好。我不会再耽误小娘她们了。”
说完,她不再看众人,轻轻抱起烟袅的尸体,向外走去。她的步伐坚定而从容,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众人纷纷跟上她的脚步,不一会儿,屋子里就只剩下沈溯和殷裕两人。沈溯刚要离开,却被殷裕拉住了。
殷裕低头看向沈溯的膝盖,发现她的衣裙破损,膝盖处明显受伤。他心中一惊,立刻问道:“你等等,你的腿怎么了?这一路上也没磕着碰着,我见你的时候你就是在祠堂里,然后那个管事气冲冲地走了”
殷裕突然明白过来,他满脸愤恨地说道:“你们府上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等着,我这就找他们替你出气!”
沈溯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轻摇头,说道:“殷公子是想替我出气,还是要更置我于水火?”
殷裕愣住,他看着沈溯,突然发现自己竟然看不懂她眼中的情绪。沈溯不再理会他,转身走了出去。她的背影在阳光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显得那么孤独而坚定。
一边走,沈溯一边轻轻叹息,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感慨:“想死的人死不了,想活的人活不了,这世道多荒唐”
这句话随风飘入殷裕的耳中,他愣住,想死的人死不了,但刚刚沈溯已经把想死的柳时衣劝回来了啊,那她说得还有谁?
殷裕眉心一跳,突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那粒药丸,皱眉沉思。
天色灰蒙,乌云如同厚重的帷幕,沉甸甸地压在头顶,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柳时衣紧紧地抱着烟袅,一步步走进了百花楼。
这里自那日出了事之后,就被钦天司封了起来。那盛京来的张大人吓得早就连滚带爬当夜走了,县令亲眼目睹了一切,所以在看到铁骨掌与那三大护法的尸体后,也没了继续查下去的理。
这一切来得这么突然,但也结束得如此迅疾。原本最热闹的地方,现在方圆几里地都冷冷清清的,没人敢靠近。
柳时衣抱着烟袅进了院子,却在门槛处停下了脚步。花婶、朱老九、张木匠、老钱、小九,每个人都躺在她面前,像是睡着了一般。
虽然心中做好了准备,但此刻她依然脚下不稳,差点腿一软摔倒。
萧时一直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