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
没成想女人非但不认错,还说就算要休也是她休夫,那男人不仅酗酒好色,家中事也从未管过分毫,还从自己娘家拿钱,凭什么休了自己?
她不仅这次打,下次那男人若再出去寻欢作乐,她还要打。他去一次她打一次,直到打得他不敢再去为止。
丈夫因此得了由头,写了一长封休妻书,里面说母老虎入室多年,仅诞下两女,无子又善妒,现下还毁了家中名声,不良不善,毫无淑德。
这么一闹下,娘家也不收女人了,这女儿恶名远扬,被休了之后,想改嫁也是肯定嫁不出的了。何况让她回了府,家中其他女眷的名声还要不要?日后这家出来的女子还有谁敢要?
所以娘家只是接回了两个外孙女,把女人拒之门外。女人去闹过几次,娘家到后来竟是直接报官,把她抓进钦天司呆了一阵子,再出来的时候她就有点疯癫了。也不去闹了,守在街角要饭,但依然被人指指点点,最后干脆把脸直接划了几道,以免被认出来,换到了更不起眼的地方要饭。
那一天,她给女人的碗里放了几个铜板,同时也将那种恐惧牢牢刻在了心底:只生女儿是无子不孝,想让丈夫只守着自己一个是善妒不良。所以当她嫁进沈府,生下沈晴之后,就时刻活在这种恐惧中。
有时候她甚至会埋怨死了好久的沈夫人,若沈溯是个男子,她也不需要这样胆战心惊。沈溯是个男子,她只需要安心讨好就行了,将来给沈晴嫁个好人家,她这一生也圆满了。就是因为沈溯是个女子,她一边害怕沈书问从外面再找个新的回来生下儿子,一边又害怕沈溯嫁得比沈晴好,靠着夫家耀武扬威。
若抛去这一切,她其实并不恨沈溯。有什么好恨的,若没了这一切,沈溯和她不过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两个陌生人,各过各的就行了。
可惜,她们之间的关系早在沈晴诞下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是知道自己女儿的,活得无忧无虑,所以很容易肆无忌惮,做事全凭自己心意,没吃过苦也没见过苦,所以觉得吃苦能有什么可怕的。若是没有她来做这个恶人,沈晴未来只会重复那个母老虎的经历。
所以她什么都做了。现在看着沈溯,她只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还不够心狠。早知道就不想着把沈溯嫁出去了,直接淹死掐死,让沈溯再也说不出话来,才是最安全的。
姨娘垂着头,眼睛却死死盯着沈溯,恨意涌出双眸。
自己就应该早点杀了她。就应该早点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