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母得癌症死在了县医院,从那时候开始童大爷就把童战北接到自己家里养活,直至他长大成人。
童战北懂事儿以后,基本没在任何人面前提过自己家里的事儿,而左邻右舍一看见他,总是开玩笑的说道:“哎呦,这不小童癞子吗?”
为啥叫小童癞子?因为他爸外号就叫“童癞子”!这是一种极其不尊重的称呼,放在一个孩子身上更加不贴切,但村民可能没有恶意,只有对谁都瞧不起的童癞子的调侃。
生在这种家庭,长在这种环境,童战北从小就养成了非常好强的性格,做什么事儿认真无比,而且非常刻板,刻苦!可能如果他家庭条件好一点,在稍微有一点关系,他也不会是个体制外的临时工。
爷爷是童战北的精神导师,他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而如今这个老人倒下,童战北仿佛在瞬间就被掏空了,这不是悲伤,更不是难受,而是无数种情感挤压,却又不知道怎么释放的痛苦。
守灵到晚上,赵东劝着童战北吃口东西,二人坐在棺材上方,一边吃着,一边交谈了起来。
“战北,临时工想转正挺难的,它不光是熬资历,而且还要有一定关系。如果你那边没啥门路,不行就回林场干吧,你这个学历,再加上你也在林业系统干过,所以,我也不可能让你就当个伐木工,客户经理,采买啥的,我都可以给你安排。”赵东说这句话,完全是出于自己对童大爷的感情,跟童战北有啥学历,有啥专业知识完全不搭边,他纯粹就是想帮帮那个已逝的老人。
“转正靠的是能耐,为啥非得一定要有关系?!我做好自己的事儿,领导会看见的!谢了,东子。”童战北摇头回道,直到现在童战北依旧觉得,自己能耐吃饭,那早晚就会有迎接春天的时候。
“!”赵东扭头看着童战北没吭声。
“我爷够格领取低保,这么多年我劝他去办,他也没办,估计一次性能给一些钱,等钱拿到手,我就还你。”童战北说到这里停顿一下,随即咬着嘴唇补充道:“但在这之前,你帮我选一块好地,把他埋了。”
“行,”赵东听到这话,脸上没啥表情的点了点头,但他心里还是那个想法,就没想过童战北能把这钱还上。
聊到这里,二人都不在吭声。
..
三天以后,童大爷出殡下葬,而下葬地点,是赵东在一户农民家里低头买的地皮,价格也不贵,总共就花了一万多块钱。
哀乐齐鸣,鞭炮嘭嘭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