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不可宣之于众啊。
杨博感到大难临头,这份预兆很快成为现实。
朱翊钧停顿一下,很快又从御案中掏出一份文件来:“朕已经三思的够久了,吏部尚书杨博何在?”
“臣在此。”杨博略显苍老的时候身躯佝偻着上前,在灵能的道路上,他略显不足。
朱翊钧先不管他:“吏部左侍郎张四维?”
“臣在!”张四维和杨博并肩而立,整个人都和周围格格不入。
其绯色的官袍下,病毒和蛆虫正在啃食他的内脏。
他与蛆虫共生,永远活着、永远痛苦、永远在腐败。
慈父的伟力不仅是腐败,还有丰饶。
但朝堂上晋党三大巨头,朱翊钧只点了两,独留都察院左都御史葛守礼一人置身事外。
“朕知道,你们是姻亲之属,关系紧密,往来翕忽甚密,想来必能做出合理的解释。”朱翊钧说罢,便将舞台让给了杨博,朕听你们如何狡辩。
杨博心当时就凉了半截。
最近他愈发觉得力不从心。
晋党看起来枝繁叶茂,实则自作主张,各有各的打算。
但事到临头,他只能顶上:“臣以性命担保,宣大总督王崇古绝无不臣之心。
“边塞安宁,皆因其有大功于国,岂敢岂敢拥兵自重。”
“只需陛下一封圣旨,单人独骑,旦夕之间便可去其职守,俯首就缚。”
“还望陛下明鉴啊!”
说罢,杨博叩首伏地,等候皇帝裁决。
擅自阻留番王进京朝见,贪墨银钱的事。
相比于王崇古所掌握的军权,简直不值一提。
现场陷入沉默。
杨博好毅力啊。
朱翊钧把玩着手串,默然不语。
终于还是张四维上前打破了沉默:“陛下,臣有本奏!”
“君上长于深宫,修玄日久,虽有功德于九州,德行彰于四海。然不通四书五经,不闻圣人之道,尚处冲龄,何以论国!”
一言以蔽之,治理国家是儒家士大夫的事情,皇帝只需要坐在高台上做一个无害的神像即可。
朱翊钧面色发冷,我跟你就事论事,你反倒上纲上线?
不等纠仪官发作。
冯保当即变色,一甩拂尘:“圣人生而有异,安能以常理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