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还是时常在宫中设宴。
可惜,那位母后倒也谨慎,什么要求一概不允。
这点不痛不痒的效果,朱翊钧因此对他们更加轻视了。
勋贵们都被养废了啊。
“海先生回来了,先坐吧。”朱翊钧吩咐道。
一屋子人正坐在堂下。
看到海瑞空手而归,冯保带着一具残尸。
底下顿时暗流涌动。
海瑞自个儿找了空位坐定。
朱翊钧拿着东厂的访单,对众人说道:“这上面的事情,真是令人触目惊心,整座西山煤厂都挂名在朝堂衮衮诸公的名下。”
“将属于百姓的土地强取豪夺,然后再雇用他们,这不是慷慨的美德。”
“而是偷窃!”
“朕的钱!”
掷地有声的愤怒敲击在众人心头。
大明朝最严重的问题,土地兼并。
而只要皇帝想查,就没有查不到的东西。
成国公双手拢在袖袍中,不受控制的颤抖。
看吧,这种事非要捅到明面上。
皇帝稍微一查,大家屁股底下都不干净。
吃相最难看的当属驸马都尉。
其他人好歹还知道理亏,看在灵修的份上,稍微让出一点银钱。
至少让这些人能够果腹,黎庶黔首若不是活不下去,怎么会揭竿而起?
定国公徐文壁看着英国公和成国公,两个老狐狸一脸沉默寡言的样子,还浑然未觉。
“徐文壁!”朱翊钧随手一挥,一份奏章就砸到他跟前。
“臣在!”作为御用的大祭司,徐文壁已经很久没有受到皇帝训斥了。
徐文壁有些慌张的跪倒在大殿中。
“首当其冲的,就是你啊。”
“挂靠在你家的土地和窑洞最多,你作何辩解?”朱翊钧说道。
现在的问题不是刁民聚众闹事。
而是朝臣们内外勾结,土地兼并,从皇帝手里偷钱。
甚至利用朝廷背书,强买强卖。
皇帝要追究他们的连带责任了。
徐文壁一句话也说不出,当场愣在原地。
“陛下,臣,实在不知啊!”他声泪俱下的哭诉。
一年有大半时间,徐文璧不是在祭祀,就是在祭祀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