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喜得一良将!”田义笑着拱手拜道。
朱翊钧缓缓摇头:“是贤是良,还得观望一二。”
“若是此人得志便猖狂,那不用也罢。”
就看经过这一遭后,是初心不改,还是拜倒在权势之下。
田义有些不理解,作为内书堂打小培养的文官。
忠君体国的思想钢印,几乎已经铭刻到骨血里。
效忠皇帝,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皇帝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想法。
田义忍不住说道:“作为明人臣服于陛下,此乃天理。这九州万方,自西向东,自南向北,无思不服,皇王蒸哉。”
朱翊钧笑道:“即使是海外之国的番人、夷丁,也能纳头便拜吗?”
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田义顿时不能言语。
“准备明日接见众国使臣的礼服吧。”朱翊钧轻轻一笑,不再追问。
这种愚忠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但相比较于全面反对皇帝,追求所谓的自由。
那么朱翊钧宁愿将这个位置坐的更安稳些。
大部分普通百姓心中只有耕作之事。
衣食尚不能果腹取暖防寒。
所以将思想的权力拱手让人。
那么朱翊钧只能代替他们思考。
避免他们在混乱的思想潮流中,互相敌对。
将真正的救赎置之门外。
而就在文华殿对面,身处内阁的三人正在为明日的大朝会做准备。
世风日下。
好容易新皇即位,一场盛大的庆典,足以将这几年的浮躁气象安定下来。
大明需要一场体面的仪式。
为这个暮气沉沉的世界献上一点祝福。
哪怕是自欺欺人呢。
翌日的晨钟声唤醒了沉睡的世界。
“太阳升兮照万方,开阊阖兮临玉堂,俨冕旒兮垂衣裳,金天净兮丽三光,彤庭曙兮延八荒,德合天兮礼神遍,灵芝生兮庆云见...”市井之间,众人放声而歌。
乾清宫内。
朱翊钧身着皮弁服,佩玉圭,身着绛纱袍。
红裳如冕服内裳制,中单以素纱为之。
蔽膝随裳色,玉佩、大带、大绶、袜俱如冕服内制。
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