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抛诸脑后。
多年主仆,她向来对冯保的话深信不疑。
随后又说起另外一事:“你说高拱这几日,当真要与咱们为难?”
冯保连忙道:“昨日高拱在内阁放话了,说要罢撤了奴婢这掌印的位置,好让娘娘一道旨意都出不了紫禁城,免得后宫干政,牝鸡司晨。”
李太后冷哼一声,显然动了怒。
冯保看在眼里,放下心来。
高拱自然是没说过这话的,但是,只要李太后信高拱说过,那就够了。
他历来是这样欺上瞒下的。
他当初进裕王府时,裕王身边随侍的太监满员了,便特意重贿干爹,选在李氏身前为奴为婢。
就是看中了李氏耳根子软,又没什么机心,最是方便他哄骗。
如今李氏既然做了太后,冯保只要维系着这份影响力,那么他就能在内廷中横着走。
这不是如愿以偿,还有什么是如愿以偿?
更别说外朝的张居正与他互为盟友。
背靠太后,结盟内阁,手握司礼监,这阵仗,别说皇帝还未成年。
即使是成年,也至少得等张居正或者他冯保死一个,才有机会亲政!
至于皇帝日后清算?呵,插过羽毛的太监,不趁着最后的寿数逍遥畅快个十来年,难道还学着文官在青史上讨个好名声?
太监好啊,死后一了百了,死无全尸,又无后代,也不在乎名声,清算又能清算什么呢,总归是畅快过了。
如今,只待驱逐高拱,他冯保,便能站在大明朝的权力巅峰上!
与此同时,午门外,等候宣诏的文武百官、军民代表,早已翘首以待。
熙熙攘攘却井然有序,众人依次列等,从为首的廷臣,由午门一直往外排,到末尾的军民代表,几乎到了皇城尽头。
张四维跪伏在午门外,暗自盯着班列最前方,高拱的背影。
虽说临时换船不太厚道。
但是高拱作为内阁首辅,当真是能卖个好价钱。
要不怎么说张居正是神童,这位越过杨博,直接来找自己,简直是神来之笔。
杨博不会为了内阁辅臣之位,就把高拱卖了,他张四维会啊!
他是嘉靖三十二年进士,已勘磨了十九年,本就是庶吉士出身,又有先帝经筵官的资序。
如今任吏部侍郎,堂堂正三品,距离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