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衣袍。
倒有一番任性自然。
他虽然脾气不好,但临大事,却反而有一番静气。
他示意葛守礼也坐:“别管谁出头反对我,咱们按部就班做咱们的事就好。”
葛守礼顺势坐下,却不解其意:“可是宫里一再催逼,加上杨博的弹劾,这是在逼你上书致仕,还怎么做事?”
高拱将方才写好的致仕奏疏,递了过去:“正好你来了。”
“这是我自乞罢免的奏疏,明日一早,就送去通政司。”
葛守礼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元辅”
高拱伸手按住了他:“稍安勿躁。”
葛守礼语气十分着急:“元辅当真要致仕?”
高拱看着葛守礼的眼睛,突然变得十分严肃:“与立,我说,你记着。”
葛守礼立马正襟危坐。
高拱缓缓开口道:“我上奏之后,通政司不会即刻送进宫里,会替我拖上大半日。”
“明日的廷议,你再替我代呈另一道奏疏。”
他从袖中,拿出一份奏疏,示意葛守礼。
葛守礼疑惑:“元辅不去廷议?”
听这个意思,两道奏疏都代呈,他自己呢?
高拱摇了摇头:“我另有要事。”
葛守礼见他不明说,只能无奈地点点头,顺势接过高拱递过的奏疏。
只见面上写着几个大字,龙飞凤舞,乃是新政所急五事疏。
葛守礼不知详情,翻开两页。
喃喃念到:“御门听政,凡各衙门奏事,须照祖宗旧规,玉音亲答,以见政令出自主上,臣下不敢预”
他面色大变,心中宛如雷鸣电闪!
什么叫玉音亲答!
就是内阁有事要奏,皇帝亲自回答可与不可。
原先是内阁呈送司礼监,再由两宫与皇帝过问。
如今要玉音亲答了,哪还有司礼监什么事!?
这是要实质上废除司礼监啊!
而这封奏疏,就是高拱要夺司礼监权的奏疏!
他又往下看了几条,只觉心惊肉跳。
“若或有未经发拟,径自内批者,容臣等执奏明白,方可施行。”
内批就是中旨。
要是中旨还需要等内阁执奏明白,还叫什么中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