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盯着皇帝,思索着今日感觉到的违和之处在什么地方。
只见皇帝又唤了一声吕调阳:“吕卿。”
吕调阳凛然应是:“臣在。”
朱翊钧吩咐道:“我母子三人有意,着礼部集议皇考尊谥,有诏。”
一声有诏,便见张宏越众而出,展开圣旨,准备宣召。
这些都是早定的流程,百官都静静听着,只有高拱心不在焉,眉头皱得越发地紧。
朝官们却不觉有何不妥,只偶尔看看逐渐升起的太阳,受着慢慢炎热的体感,只盼早日结束这道流程。
张宏手捧圣旨,展开唱道:“朕惟,自古圣帝明王,建骏烈于当时,则必享鸿名于后世。肆嗣统之君,皆为之裒集舆论,腾播景辉,考率彝章,荐称徽号,所以显亲而崇孝也。”
“尔礼部,其集文武群臣定议尊谥,择日,恭上册宝,以扬我皇考之休于罔极。钦哉!故谕。”
一道旨意念完,吕调阳正要上前领旨。
高拱突然出列,走了上前去。
口中道:“臣遵旨!内阁定会同礼部,尽快议定大行皇帝尊谥。”
张宏不知所措,回头看向皇帝。
朱翊钧温和点了点头。
高拱这才接到圣旨。
他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却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
这一番试探,所有人的神态动作,都与往常一般无二,似乎只是他自己疑心了。
高拱略微放下心来。
只见李进又上前一步,念起另一道圣旨:“自隆庆六年六月初十日昧爽以前,官吏军民人等所犯,除死罪恶极情真及充军系边方失机、喇唬凶徒俱不赦外;若窃盗逃军三犯、匿名文书未及害人、谋杀人伤而不死悉免处死,发边卫永远充军。”
“户部召买并各处采买金珠宝石、祖母碌、猫睛等项,及隆庆五年钦降式样烧造江西瓷器,诏书到日,除已买采烧造者照数起解,其未完者悉行停止。”
这是天下大赦。
该减刑的减刑,该减税的减税。
内阁会同六部工议的,高拱听罢,并未有什么出入,稍微安心了一些,便上前领旨。
祀卜与大赦之后,便是恩赏。
此时太阳已经升空,百官披麻戴孝,难免已经有些燥热。
高拱也止不住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只见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