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就免了,但奏疏送来后,朕自然一一阅览,有惑再召对诸卿。”
两位辅臣听了这话,终于也长出了一口气。
张居正却没轻易应下,而是追问道:“陛下给个日子!”
这种事必然不能长久,否则皇帝召见谁,谁就是皇权代言人,这与开小内朝没什么区别。
朱翊钧早有准备,开口道:“到明年八月十七日罢。”
八月十七,是他的诞辰。
如今他十一,等到明年八月十七,他就虚岁十二了。
一年时间,若是还不能将内廷经营成铁桶,那就是他的问题了。
高仪也心有疑虑,又拽紧皇帝的手:“陛下,万万不可学世宗啊!”
朱翊钧宽慰地拍了拍高仪的手背,示意他放心。
而后他又看向张居正:“元辅,两淮的事,就麻烦你多担待了。”
张居正此前一直高高挂起,不愿意开罪南直隶的人。
如今逼着他表态,就万万没有让他躲过的道理了。
张居正心中苦涩,拱手道:“今晨的事,还请陛下大局为重。”
两淮的事,皇帝要躲回幕后,让他来顶上,他固然不得不接下,但张居正也有自己的诉求。
今晨的事,决计不能定个谋反,诛九族这种事。
朱翊钧脸色渐渐冷:“罪魁祸首,朕必杀之而后快!”
九族就罢了,但罪魁祸首,决计没有放过的道理。
张居正连忙劝道:“这未必不是巧合!”
幼儿夭折率本来就高,世宗子女死了这么多,岂能个个都有罪魁祸首?
朱翊钧面色不改:“朕知道。”
他迎上张居正的目光:“幼儿夭折,或是疾症;宫闱失火,也有可能只是意外,朕当然知道。”
朱翊钧毫不掩饰他的杀意,赤裸裸表态道:“但是,太巧了,巧到朕想杀人!”
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
封建社会,还说什么疑罪从无,那就太对不起身下这皇位了!
道理他都懂,但他就是要杀人。
高仪与南直隶没什么牵扯,直接表态道:“御史胡涍玩弄谶纬,坐死!”
朱翊钧摇了摇头,并不表态。
张居正神色艰难地闭上了眼睛,涩声道:“都给事中贾待问指使,同罪论死。”
朱翊钧还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