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怜见,他是第一次见这么快代入角色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圣上心腹。
李春芳似乎早就预料到有此一遭,丝毫没有拖泥带水道:“听闻其中还牵扯了盐商商会,二位不妨查办一番,或许有些线索。”
海瑞忍不住他看了一眼李春芳。
他自然是明白李春芳的意思,盐商商会,此刻就直接被抛弃了。
海瑞只是抄了七家大盐商,十余家小盐商,锦衣卫就搜出来三十九万两。
要是盐商商会大小十三家大盐商,全部抄家,恐怕得有六十万两!
国库一年才入三百万两。这都有两成了!
他已经准备答应了。
只见徐阶再度摇了摇头:“此前就抄了七家大盐商,已经有了线索,还不劳烦李石麓来提醒。”
理清盐税、抄家盐商,这些都是皇帝的预期。
只是做到这个程度的话,根本不能算向皇帝卖好。
李春芳一刻不停继续道:“那可要恭喜二位钦差立功了,昨天听闻了南直隶户部,正在核验两季的粮税,听闻今年,有些上浮,那便是双喜临门。”
这是曹邦辅的筹码,李春芳一块抛了出来。
徐阶无奈地摇了摇头:“有喜也有忧,除了此案外,还有好几起,什么弓弩暗害钦差,兵丁乔装火烧府衙的案子,直让人头疼,别的案也就罢了,这种谋逆案,太过耗费心神。”
徐阶说得声情并茂,李春芳听得默然。
这是说银钱的事好商量,涉及到暗中遣兵、分发弓弩,必须要给皇帝一个交代的意思。
这般义正言辞,直让骆思恭别过头去,不再去看徐阶——他还没见过这种人。
李春芳思虑了一会,叹息道:“此事涉及到兵部,就不是我能所知了,徐少湖不妨去问问兵部侍郎冀炼、中军都督府经历等人。”
“这等丧心病狂之辈,还是要尽快将案犯槛送京师才是。”
南直隶兵部尚书此前是王之诰。
中枢将其擢升为刑部尚书之后,还没有补缺。
这兵部,如今便是兵部侍郎冀炼把持。
如今冀炼毫无所知地,就被李春芳以及他身后一干人等抛弃了。
徐阶满意地点了点头,补充道:“那李石麓对泰州煽惑愚顽案了解吗?”
李春芳欲言又止,面色逐渐艰难起来。
徐阶面色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