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弘农王跟会稽王没撑过这个冬天,今日,高阁老和许驸马,替陛下去各殿庙行丧礼了。”
朱翊钧哦了一声,他还真忘了这茬。
王爵去世,按例辍朝并行丧礼祭奠。
虽然不是一天死的,但为了省功夫,就给凑一块了。
一番忙活下来,高仪今日当是无暇了。
朱翊钧摆了摆手,示意先去请张居正。
辍朝还是得在内阁值班的,人自然在内阁。
由于内阁距离西苑颇远,朱翊钧特意给几位阁臣赐了肩舆。
所谓“每到传宣陪燕侍,东华门里赐肩舆”,这些殊荣都是邀买人心用烂的手段,但正是因为好用,才会被用烂。
正旦施恩,只有四位阁臣得了此殊荣,虽说四人都连连上疏请免,但每次从内阁到西苑,穿行紫禁城,也还是坐得稳稳当当。
其余大臣看着几位阁老肩舆上的刻字,更是艳羡不已——皇帝为防几位阁老认错了肩舆,贴心地刻上“柱国”、“师保”、“辅政”、“硕德”几字,以示区分。
私下里都在说,憾而不能得一字。
就这样,张居正从内阁,被请到了西苑。
朱翊钧没准备在万寿宫召对,而是掐着时间,稍微等了一会,才换上常服,去往乾明门外的承光殿。
承光殿就是以前的仪天殿,成祖将其修缮后,换了个新名字,取承续明光之意。
原先供奉的佛像被朱翊钧陆陆续续迁出,作为了他召见外臣之地。
此时张居正已经承光殿外等候。
“陛下。”张居正行礼。
朱翊钧忙把住他的手,将他扶起:“元辅不必多礼,令尊身体好些了么?”
自然而然的起手寒暄,无往不利。
张居正被拉着,落后皇帝半个身位,一同进了殿:“替家严谢过陛下关怀,郎中说,是肺腑上的老毛病,服过药,一过冬就好了。”
朱翊钧忍不住看了一眼张居正。
老毛病就是慢性病,药石无医的那种。
寿命天定,这个时代有慢性肺病,基本上没什么办法,就是怕死得不是时候。
父亲去世,得回乡守孝三年。
朱翊钧如今可还离不得一位能控制局面的首辅,如今二人正是携手并进的时候,不好轻易换人。
这倒是提醒了他。
趁着下个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