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王府,朱邦殴死祖母,乃是因为其人“冒禁鼓铸”,也就是私铸铜钱,被祖母发现大加呵斥,并勒令停止,其人就对祖母痛下杀手。
朱翊钧看了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
起初还觉得或许是靖江王府远离京城万里之遥,差人往返动必经年,天高皇帝远,才有此荒悖之行。
结果后来又陆陆续续得知这些宗室的蠢事,悬着的心才终于死去。
山东布政司,什么鲁山王府的辅国将军,因为口角之争杀害宗叔。
庆成王府奉国将军,为了支取禄米,讨要赏赐,竟然匿父丧不报。
最可笑的是,去年朱翊钧收到的庆成王府贺表,就是其人用父亲的口吻写来的。
此外还有河南布政司。
原武王府辅国将军、汝阳王府奉国将军,因为豢养匪盗,劫掠商户,甚至官运的物料也照劫不误!
东窗事发后,后者还意图出海,积蓄实力东山再起,好坏翻墙的时候是被衙役逮住了。
可见根本不是天高皇帝远的问题,就是单纯的心智低下。
只有这么一批蠢货,才会在有相应实力的时候,展现出不符合实力的智力。
若是真干出火烧钦差这种事,反倒是符合朱翊钧对这群人的认知。
至于到底是不是宗室干的,那就得好好查查了。
朱翊钧收回发散的心绪,看向张四维:“张尚书,如今湖广都指挥使是谁?”
唤尚书不唤张卿,只是为了与张居正区分,嗯,没有看不起张四维的意思。
兵事向来被晋党把持,此前过问杨博,如今就得过问张四维了。
张四维一副看戏的姿态,并没有打算参与议事,此时突然被点到,不由愣了愣神。
好在他埋着头,神情并不明显。
毕竟是进士出身的人物,很快便调整好心绪。
张四维出列行礼,对答道:“陛下,如今的湖广都指挥使,乃是詹恩,去年二月,由狭西都司佥书署都指挥佥事,升至湖广。”
也别问他为什么一个礼部尚书,对兵部的事这么熟,反正去年收钱让杨博给人升官的不是他。
朱翊钧点了点头,语气淡淡:“张尚书现在代杨阁老签署内阁事务,朕便直接问你了,詹恩的奏疏怎么说?”
出了这么大的事,地方三司,御史、巡抚、总兵都纷纷上奏,陈述原委。
其中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