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按御史舒鳌将场上形势,看得最是清楚,欲言又止。
他明白巡抚赵贤的犹豫。
太轻易了!
简直就是送到面前的线索!
反而让人根本不敢轻易接招!
而陈瑞那厮就更简单了,毕竟是主管民政的主官,境内发生兵灾,责任天然就弱了赵贤一筹。
此时纵然陈瑞明白其中有猫腻,但即便有什么不对,也可以届时交给钦差,由其自行判断。
总归是表明了用心尽事的态度。
舒鳌处于两者之间,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而陈瑞方一说罢,便直接展开了信封,当着几人的面浏览了起来。
詹恩神色略有些紧张。
赵贤见木已成舟,也只是冷眼看着他。
随着陈瑞一目十行,将其中一封信看完,面上陡然露出惊喜、恍然的神色。
他一把收起信件,无视了巡抚赵贤,径直递给了巡按御史舒鳌,凝重道:“舒御史先看看罢。”
赵贤面色一变,勃然大怒:“陈瑞!放肆!”
陈瑞怡然不惧,将信递给了舒鳌之后,便挡在了两人之间。
面对赵贤发怒,他只不咸不淡道:“赵巡抚,本台这也是为了你好,就当是避嫌了。”
赵贤心里漏跳一拍,敏锐地察觉了陈瑞话里的不对劲。
他没再理会陈瑞,心中有些不安地看向了舒鳌:“舒御史,信上说什么了。”
进士出身别的不说,一目十行的本事都是有的。
舒鳌扫过一眼便看完了,神色阴晴不定。
面对赵贤的询问,他头也不抬,若有所思道:“信上大致是说”
“岳阳王府辅国中尉朱英琰,与人合谋,做下了某件悖逆之事。”
“而这伙人是为人驱使的矿贼,驱使他们的某人,特意警告朱英琰,已经查到他头上了,让他立刻遁逃,某人会掩护他。”
“并且遁逃之前,应该再抛一个替死鬼给他,揽下盗用某人印玺的罪过。”
话音刚落。
巡抚赵贤立刻大感不妙!
他正要说话,一旁的都指挥使詹恩立刻出面,看着赵贤愕然道:“竟然如此!?”
詹恩拱了拱手,劝慰道:“赵巡抚,此事你确实应当避嫌,此地指挥,由我为之吧。”
他作为都指挥使,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