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罪耶!?”
只有陈瑞作为一省之长,境内发生火烧钦差的事,无论如何都有罪,心中自然早有准备。
此时只咬着牙紧闭双目,并未有多余的表示。
锦衣卫见海瑞并未再度开口,立刻上前,摘掉三位大员的乌纱。
杜思尤有不服,下意识要甩开锦衣卫,结果被两位架起双臂,粗暴地将乌纱帽一掌拍下,显出披头散发。
陈瑞、詹恩见状,也明白什么叫自取其辱,当即主动摘下乌纱帽,跪地请罪。
三司官吏见状,纷纷后退两步,面色惊疑不定。
海瑞迎上杜思赤红的双目,面无表情问道:“杜按察使不服?”
杜思昂着脖颈一言不发。
海瑞不再去看他,反而面朝一众三司官吏,眼神一一扫过,码头上氛围越发躁动不安了起来。
他缓缓开口道:“杜按察使问得好,他何罪耶!?”
“本官正要替圣上问一句,布政使、按察使、都指挥使的诸位”
他面朝北方,一字一顿。
“朕将一省运转,军政刑狱,悉数交予了你们,却在湖广境内发生如此滔天大案!”
说到此处,语气已经带着森然寒意:“你们,知罪否?”
话音一落。
三司数十名官吏如同被按下开关一般,立马跪倒在地!
黑压压一片,异口同声:“臣等知罪!”
海瑞视线扫过众人,他当然明白这些人并非都与张楚城案有牵扯。
方才被他摘掉乌纱的三司长官,也未必都有罪。
但,下到地方办事,开门见山也好,敲山震虎也罢,这个威不得不立。
至于得罪人?
他如今已经是孤臣,得了皇帝十分的信任,哪里还会顾及是否会得罪人!
海瑞也不让官吏起身,只是示意太监孙隆宣旨。
孙隆连忙上前,唤人抬过香案。
又展开圣旨,一板一眼念道:“朕冲龄践祚,长居深宫之内,识略寡闻,不明天下疾苦;端坐九重之尊,天高旷远,弗悉海内实情。”
“特以督抚、巡按,周行省方,遍察民瘼,充朕之耳目,补朕之阙漏。”
“然,朕闻湖广有贼,行谋逆之举,胆敢驱使匪徒,攻伐县廨,火烧钦差!猖獗叛逆,肆行无忌!”
“岂非摧折朕之羽翼,壅蔽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