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也不去看什么辅国中尉,只迎上大殿对侧,岷王朱定耀的视线。
他缓缓起身,走了过去:“陛下赐我手执黄钺,腰悬金印。”
“君心之所托,圣意之所膺,皇权之所彰,帝威之所至。”
“本官自是钦差,代表圣上,殿下又何必遥敬?”
他在众人错愕的神情当中,轻轻接过朱定耀手中的酒杯。
一饮而尽。
而后施施然走回原位,笑道:“诸位敬我便是。”
众人面面相觑。
朱常汶张大嘴巴,没想到这位姑祖父,还有这么跋扈嚣张的一面。
但是不得不说,潇洒得让人有点羡慕。
襄藩、荆藩等来人对视一眼,没意料到抬出敬皇帝的名义,这么好一个台阶,邬景和都没下。
甚至还说出这种嚣张的话。
岷王朱定耀最后反应过来,面色铁青。
这是有意辱他!
朱定耀眼看就要发作。
就在这时,坐在主位的东安王,终于发话。
朱显梡苦笑一声:“我府一片心意,为将军接风洗尘,正是觥筹交错,其乐融融之际”
“将军又何必总自诩君父化身,让咱们吃酒也不自在呢?”
皇帝隔得这么远,怎么一点面子不给,做给谁看呢?
再说,又不是不让你交差,何必为难大家?
双赢岂不是更好?
邬景和摇摇头:“君父膺寄在身,不敢轻易抛诸脑后。”
东安王朱显梡摸了摸肚子,只觉得有些棘手。
这位驸马爷,还真是油盐不进。
他顿了顿,终于放弃了试探,挥退店里的歌姬舞女,王府属官也默默退了下去。
等殿内安静下来后,朱显梡才认真看向邬景和,开口说道:“姑爷,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既然姑爷说,圣上为湖广之事忧虑不已,劳心劳神。”
“我等心怀君父,自然也不能坐视。”
“不知,可有我等能为陛下分忧的地方?”
岷王朱定耀见这位王叔出面挑起大梁,也是不由松了口气。
虽然自己是亲王,这位王叔只是郡王,但楚藩就是比岷藩说话硬气。
此时要跟代表皇帝的邬景和划下道来,自然是这位王叔出面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