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梗着脖子,高声道:“见识?洒家见识不知道比你高到哪里去了,年轻,无知!”
“洒家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
“不妨告诉你们,照洒家看,咱们武冈州跟那事儿有牵扯的,恐怕还得数咱们”
他装模作样地指了指城内中央的那处王城,神色颇为矜持。
别的酒客还待接话。
跑堂连忙小跑过来,拽住络腮胡大汉的衣襟。
拱手四面作揖,嘴里告饶道:“诸位,诸位,莫谈贵人,莫谈贵人。”
说罢,还低声给几位客人,送了半壶酒,做足了礼数。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见小二这副会做人的模样,酒客们终于老老实实消停了下去。
大堂停了声响,二楼的雅间却没这些顾忌。
一处雅间半掩的门扉后,传来低沉的交谈声。
“宗兄,老弟我实在是顶不住了。”
一个五大三粗,一身匪气的汉子,站在下手,焦急地恳求着。
虽然是宗室出身,但在匪贼窝里厮混久了,习性自然大不相同。
朱定炯手指不停叩击着桌案,脸上的不悦之情,溢于言表。
“谁是你宗兄?你在宗碟上早就死了!记住你现在是谁!”
“还有,说过多少次了,近日不要见面!等过了风头再说!”
他猛地一拍桌案,呵斥道:“今日非要缠着见我,你是听不懂话,还是不懂什么叫杀身之祸!”
匪气汉子一脸憋闷,咬了咬牙,生生将气咽了下去。
好在没有失态,只瓮声瓮气道:“辅国将军老爷教训得是。”
口中直接改了称呼,也不知道在挖苦谁。
“事关重大,自从出了那档子事之后,我也没二话,直接弃了老巢不要,只带着骨干核心躲了起来,从未想过沾染什么麻烦。”
“即便几个千户所被柳震驱使着,疯了一样,到处搜捕,我也谨慎行事,生怕露了尾巴,牵连到府里。”
“但这下实在是没办法了!”
“那些锦衣卫丝毫不顾大明律法,但凡有可能牵扯的富商大户,直接就是破家灭门!”
“我手下几百号人,没了这些富户养着,已经几天没吃顿饱饭了!”
“再这样下去,一旦躁动起来,我约束不住,牵连到府里只是早晚的事!”
说是哀求,但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