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走远,酒客们才小声议论起来。
“这不是黎山王府的大孝子吗?”
有懂行的行商解释道:“这位是镇国将军朱誉棅之子,镇国将军去世早,这位侍奉母亲可是纯孝。”
“听闻年初的时候,岷王还为这位老爷上过奏,请求册封这位辅国将军为镇国将军。”
最起先那络腮胡不屑一顾。
出言嘲讽:“纯孝?纯笑还差不多!”
“说是什么他母亲病重,他割下大腿肉给母亲治病。”
“你要是信了,你这辈子也就到这里了。”
话音刚落,两方又是争执不休,面红耳赤起来。
充斥着夏天的燥感。
夏日的燥热,不只是体感。
朱定炯心中的烦躁,更胜一筹,甚至让他忽略了快步疾行,热出来的满头大汗。
尤其他刚一踏入棂星门,步入王城的时候。
一股血腥味,就从黎山王府的方向飘了出来。
朱定炯脸色大变,步伐越发快了起来,身后的随从几乎都快跟不上他。
经过承运门,刚一走到黎山王府的府前,就看到让他亡魂大冒的一幕!
兵丁、府卫、太监们聚拢在黎山王府之前。
锦衣卫就站在王府大门前的台阶之上,居高临下,与众人对峙。
黎山王府门户大开,其中倒伏了好几具尸体。
其中就有朱定炯熟悉的近卫、仆从,乃至兄弟子侄!
他平日里最喜爱的几座假山、王府大门、都不慎染上了血迹,让红砖朱门,更添一分妖艳。
朱定炯见此情状,双目已然赤红。
不顾一切,直接就要冲入府中!
锦衣卫自然恪尽职守,要将其阻拦在外。
刚踏前一步,府内就传出声音:“让他进来罢。”
无论朱定炯何等玲珑心思,此事都无心分辨。
他怒意勃发地推开阻拦的锦衣卫,冲了进去!
一入府内,血腥味愈发浓厚。
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倒在院中、连廊、大堂,鲜血甚至冒着热气。
朱时泰见来人怔怔地站在院落中,手上也不含糊。
将长刀从一人腹中拔出,掏出怀里的画像,走近两步,对着人对照了一番。
不消一会,朱时泰满意地点了点头,一脸纨绔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