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之下的恐惧。
那时候他才十六岁,切肤之痛啊!
如今皇帝授意臣下又搞这一出,也就是他如今只是个区区郎中,要是言官的话,早就风闻奏事了。
余有丁闻言,不露声色回护道:“锦衣卫恣意妄为,揣度圣心,确实有失妥当。”
几人关系不差,互相之间都颇为了解。
余有丁知道陈有年的父亲,当初事涉“大礼议”,先入狱后遭贬官。
其人为了心中父亲的形象,对皇帝的要求,多少有些不合常理。
加之,世宗皇帝始定宗籓条例,今上如出一辙,陈有年心里抵触,也是人之常情。
但余有丁却不能由着其人,这样肆意贬损皇帝。
陈有年正要说话。
许孚远察言观色,连忙抢话:“三界有漏果之逼迫苦痛也,有人恶贯满盈,能借此机会往生,洗脱罪孽,未尝不是一桩喜事。”
“来,饮酒,饮酒。”
说着,他举杯邀饮,不给陈有年说话的机会。
这时候,申时行突然起身。
在众人的目光中,他走到窗户边,将之轻轻关上。
这才回过头,笑道:“午间烈日太过毒辣,这样阴凉些。”
他再度回位置坐下,不经意岔开话题:“丙仲后日去动身,赶赴山东?”
打断话题的最不经意的方式,就是做个明显的动作,使人戛然而止。
加之申时行是吏部侍郎,实际上掌吏部的天官,年岁最小,却最有面子。
他一开口,几人也心照不宣闭嘴,揭过方才的分歧。
余有丁顺坡下驴:“济宁州的盐政总督衙门已然竣工,老师已经先去了,我也不好耽搁。”
盐政衙门最后还是设在了山东布政司,号称运河之都的济宁州。
主要还是水路枢纽,交通方便。
泗河、白马河、南四湖等水系密布,无论是北上入京,还是南下两淮,乃至于配合漕运衙门的王宗沐协理海运,都有方便可行。
许孚远想了想,开口提醒道:“殷总督临行前去找了汪道昆,跟许国等人,丙仲路上注意安全。”
这话有些委婉。
但在场几人都明白其中意味。
翰林学士许国,前唐延续下来的世家,自家这一脉穷困潦倒,但是叔父许鈇、同族人许世积,都是大商人,也是资助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