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有丁照例谢过,又以溢美之词夸奖了一番。
倒是申时行忍不住调笑道:“这酒楼叫好福记人尽皆知,就是这湖心小楼,怎么就有个好福洲的名字了?”
许浮远理直气壮:“为了切韵,我什么话说不出来?好福记这处雅楼,以后就叫好福洲了!”
几人不约而同,开怀大笑。
许浮远兀自不服气,看向申时行:“咱们是比不得状元,申状元不妨指点指点?”
话虽这样说,但几人作诗,将申时行留在最后,就是给足他考量的时间。
长考才出压轴之作,这本身就是对实力的承认。
申时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着点了点头。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将方才他亲手关上的窗户又拉开。
众人期待看去。
只见申时行逐渐摇头晃脑起来,众人忙正襟危坐。
便在这时,突然一阵喧嚣,从雅间外的步梯处传来,闯入了众人的耳中,打破了这处房间里的雅兴。
房中几人皱起眉头。
他们这是在三楼,显然是四楼的客人下楼,不知发生了什么,吵闹了起来。
申时行诗还没做完,还待忍受一番,继续吟诗。
外间的声音越发喧嚷,间杂着呼和,似乎是动起了手脚。
几人只好等这动静消停,再续雅事。
孰料,外面的喝骂愈发清晰,隐约传入房间内。
“宋儒你妈卖批,老子早就看不惯你这厮了,一副小人嘴脸,整天搬弄是非,早晚给伱胯都撕烂!”
“熊敦朴!辱骂同僚,也掩盖不了你攻讦大政,妄议陛下的事!你等着,我必要参你一本!”
这话传入几人耳中,纷纷变色。
许孚远皱眉自语:“宋儒熊敦朴不是这一届的庶吉士?”
申时行是吏部侍郎,自然更清楚。
他脸色难看道:“嗯,宋儒,三甲第212,熊敦朴二甲第64。隆庆五年六月授庶吉士,上月才结束翰林院学业,各自授官。”
想了想,申时行又补充一句:“彼时的教习,是太子少保礼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高仪高公、詹事府掌府事吏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学士吕调阳吕公。”
余有丁暗道晦气,人都要走了,怎么出来吃个饭也能遇到事。
别的事也就罢了,这开口闭口提及到陛下,确实不能当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