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做到六部尚书之位,只用了一年时间,同僚皆称之为宠臣。
后者靠的是功勋卓著——策勋告庙,荫胄旌功可不是说说而已,王崇古入阁,同僚无不心服口服。
如今栗在庭与夏言一般,皇帝登基之前,就已经投诚,如今甚至同样是吏科都给事中之职。
朝堂上下,都默认这位是准备走夏言的路子,已经称他为严嵩第二的宠臣了。
只是连朱翊钧都没想到,这厮如今竟然疏请外放,放言要重起州部。
这份自我磨砺的自觉,也算得上难得。
对此,朱翊钧说恼怒也有。
下属自作主张,准备要驳领导面子,这种事情谁遇到都吃味。
更何况还是所谓的严嵩第二,突然来一出不听话,为上者,本能就会有些不舒服。
但其中也不乏有着欣赏之意。
栗在庭、申时行也好,张居正、高仪也罢,这些人终究不是提线木偶,贴个忠君爱国的标签,就能事事由他摆布。
如今在没有丧失理想信念的情况下,谋求自我磨砺,当然比一直待在中枢要好。
至少符合朱翊钧干部培养的价值观。
他还年轻,张居正高仪却有寿限,能看到中坚一辈官吏的成长,他当然乐见其成。
总不能坐吃山空,等这批经受过历史考验的人慢慢凋零,而后青黄不接吧?
所以朱翊钧也没跟高仪计较,只撒气逗了一句,立马就松了口。
高仪见状,也不由暗赞一声圣君。
封驳圣旨这种事,换先帝那种不争的性子来了,都要负气数日才肯罢休。
今上反而是一点脾气也没有,立马就松了口。
相忍为国,当真不是说说而已。
高仪想到这里,忍不住露出一丝和蔼的笑意,看着皇帝恭谨道:“陛下,一月时,中枢就下诏福建,令复建泉州市舶提举司。”
“三月时,仍未动作。”
“四月,再下诏催促,并升广西右布政使万思谦,为福建左布政使,提举复建之事。”
“六月乃复建。”
“七月,福建道御史又上奏,称市舶司空有衙署,五脏俱空。”
“随即,福建左布政使万思谦以水土不服,请调任。”
“元辅已经票拟同意,送去两宫了。”
内阁送去两宫的奏疏,朱翊钧向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