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想到这里,正好已经跑满了两圈,又回到了太液池边的亭外,便停下了思绪。
亭外,张宏手里捧着热巾,等候在此。
朱翊钧手撑着膝盖,俯身看着地面专心致志地一呼一吸,恢复着力气的同时,也等着张宏替他擦拭额头与后颈的汗。
身上的汗水被擦拭一番后,整个人立刻便觉得舒爽了不少。
朱翊钧正想着,又觉得动作轻柔了不少,似乎不像张宏的手法。
果不其然,他抬头一看,就看到一双纤细白嫩的手,正贴在自己脖颈上,替自己擦汗。
朱翊钧不露声色地后退一步,从李白泱手里接过热巾:“我自己来。”
李白泱闻言,乖巧地拿了一方新的热巾,递给皇帝。
而后便束手站到一旁,也无多的言语。
朱翊钧暗道麻烦。
这就是两宫的借题发挥!
不知是哪个体悟圣心的忠臣,上奏给两宫。
说是太后圣旦,不妨趁着这个吉祥日子,将皇帝选秀的大事先吩咐下去——皇帝选秀要州县府海选,进京淘汰赛,旷日持久,如今提前吩咐下去,选个一年半载,陛下差不多便十四了,届时大婚,年纪也是正正好好。
精彩的政治投机。
可惜没摸到皇帝的脉络,被皇帝亲自从两宫那里讨来奏疏,悄然给留中了。
但朝臣不是时候的投机可以轻而易举按住,两宫的想法,却是在皇帝意料之外。
第二天,这位辅导延庆公主启蒙的李白泱,就被送到了皇帝身边,说是两宫的意思,让其照顾皇帝的生活起居。
甚至李太后还一度暗示,其已经经过了检验——手腕不短,脚掌不大,眼耳口鼻、浑身上下也无疤痕,一切都符合标准。
陈太后的说法更是直接,言说朱翊钧若是有意采撷,只需注意节制便是。
造孽啊。
朱翊钧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大他三岁的少女。
面容姣好,脸蛋圆圆,白白嫩嫩地并未长开,显得极其青涩。
哪怕五官精致,碍于年纪却只能说是可爱。
他转而又回想起昨日沐浴时,毫无征兆所见到的一幕,高挑的身形,以及修长饱满的双腿,烟遮雾掩
朱翊钧不由打了个激灵。
他轻咳了一声,胡乱找着话语道:“朕听闻,延庆公主开始学识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