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是相安无事到了天明。
不过听戚继光这口吻,显然不止他这一处传讯了敌情。
王之宇满脸的横肉上,挤出了遗憾的神情,龇牙咧嘴地揉搓着脖颈:“简直不晓得死字咋个写。”
“可惜老子昨夜陪着小心,没敢撵出去,不然还能抓个舌头。”
骑兵来去如风,稍微耽搁片刻,就消失无踪。
这也是敢胆大包天跑到长城下窥伺的缘故。
这此时再去查探,自然是连味都闻不到。
戚继光情知这是兵痞放狠话,做不得数。
却还是再度嘱咐王之宇增强防备、提高警惕之类的话语云云。
后者连忙表态坚决执行,这才被放回去整顿军备。
戚继光摇了摇头,也领着蓟镇跟来的副官、亲兵等,走下城楼。
随同前来,跟在戚继光身侧的蓟镇副总兵张拱,沉声道:“今年已经三场战事了!”
“三月初朵颜卫的长昂跟董狐狸,就拥兵上万,叩关喜峰口。”
“六月,集结的客兵方一撤走,敌虏便趁机侵犯义院口、窟窿台。”
“九月,大毛山、小河口再度传来敌讯。”
“哪怕入冬也还有哨骑斥候不断。”
“简直不让人打盹!”
也正是六月那一战,他张拱才因“奋勇拒堵,竟使一骑不得近边”加的副总兵衔。
可以说,自隆庆元年影克犯边之后,已经数年没有这么频繁的战事了。
戚继光摇了摇头:“改元之际,莫不如此。”
“千日防贼,也只能兵来将挡了。”
说到这里,副总兵张拱神色有所意动。
他示意亲兵走远些后,颇有些鬼祟地低声朝戚继光说道:“戚帅,俺听闻关于中枢询问是否出兵朵颜卫一事,刘总督的奏疏今日已经送入京了,咱们这边怎么说?”
“戚帅,反正俺的想法是,只有千日做贼的说法,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他口中的刘总督,指的是蓟辽总督刘应节,总览蓟辽军政。
按理来说,便是蓟辽一众官兵的顶头上司。
但去年末的时候,中枢不知道出于什么考量,莫名其妙升了戚继光实职一级为左都督,坐镇蓟州,特职总督四镇练兵事宜。
此总督当然跟进士出身的蓟辽总督刘应节不同。
刘应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