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理,惟仰遵我皇考遗命,讲学亲贤,日勤劝览,细大之务悉咨辅臣,以求殿中夙夜孜孜,罔敢暇逸,亦欲庶几乎诗书所称,无坠我二祖八宗之丕绪。”
这是策题的起手式,大同小异。
反正就是皇帝希望国家好好地,但是一人计短,所以要问策于贤。
随着皇帝开口,王希烈随举策题案于丹墀东,眼观鼻,鼻观心起来。
朱翊钧不疾不徐,娓娓道来:“朕惟君天下者,兴化致理,政固多端,然务本重农,乃其大者。书言先知稼穑艰难,乃逸。”
“朕尝恭诵我太祖高皇帝藉田谕,成祖文皇帝务本训,乃知王业所由兴,民生之不易。”
“今啼饥号寒之民,不惟见于穷陬僻壤之所,而通都大郡亦或有不免焉。”
“四方百姓失地者众,未尽归农也。”
“何以使人皆力本而不失业欤?”
政之大者,在于农事,无论是尚书,还是朱明祖训,都是这么说的,但如今本朝恰恰对此搞得不太好,百姓失地,食不果腹,皇帝看着着急啊,大家说说该怎么办呢?
内阁、礼部、翰林院诸臣听到这里,齐齐抬头。
这礼部出的策论,没有这道吧?
礼部左侍郎诸大绶最是清楚,他忍不住偷摸伸出手,戳了戳站在自己前一位的马自强。
后者由着诸大绶搞小动作,就是低着头不说话。
内阁吕调阳则是有些惊讶地看向张居正,目光中透出征询。
后者思索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皇帝虽然没给首辅先生打招呼,但首辅先生还是默契地给皇帝站了台。
因为张居正一听皇帝嘴里这话,立刻就摸清楚了脉络,也明白了这一道题,是在为什么事做铺垫。
嘉靖年间财用匮乏,殿试问策的政之大者,往往是税法银钱。
隆庆年间鞑靼屡屡犯边,殿试问策的政之大者,自然而然是治兵修备。
如今皇帝将务本重农抬到了政之大者上,所为何事,便不言而喻了——这是在为度田做舆论准备,同时也是为其抡才!
这可比礼部出的虚头巴脑的试题要实际多了。
如此,既然符合新政的方向,内阁自然没有拆皇帝台的道理。
至于越过礼部策试出题,对于内阁而言,反倒是细枝末节了。
“尔多士习先圣之术,明当世之务,其为朕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