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尤其顾宪成的学说,根底深厚,概因其师出名门,其本体论之完备,几乎是集历代之大成。
上援引孔孟,中吸纳朱王,下则有更迭气象。
凡见者,无不交口称赞,谓之假以时日,必成大儒。
一时间给顾宪成打出了好大的声望,无不知京城有了这么一位面如冠玉、师出名门的有学士子。
而相应的,故事的另一位主人公李贽,则自然而然成为了众人视线的焦点。
顾宪成都出招了,这一位泰州学派出身、离经叛道的“名人”,又当如何应付呢?
人都是先入为主的。
诚如顾宪成所说,李贽无论是不屑一顾也好,还是没想好措辞也罢,总之他并没有回答顾宪成所指出的理论缺陷,也就是“混”之一字。
你说道德循世,良知随时而移,那道德良知的准绳岂不是混沌不明?
准绳都混沌了,又如何致良知呢?
那么李贽会如何回应顾宪成的质疑呢?是强词夺理?还是别出心裁?亦或者视若无睹?
看客们纷纷对李贽的反应,抱有极高的期待。
好在,看客们并没有等上太久。
顾宪成见报的翌日,新报便千呼万唤始出来。
“新报!最新一期新报!”
“泰州学派对战南中王门!”
“震惊!良知循世论再突破!先看先有!”
李贽的一篇文章,不出意料地刊登在了这一期的报纸上。
报纸一出,便被抢购一空。
在京的士人、儒生、佛道,无不迫不及待观而阅之。
题目曰良知循世而有普遍者,新报上难得刊登了文言,为此还特意用版面做了白话翻译,显然是为了兼顾受众。
文章并未直接开宗明义,反而下面还创造性地跟了一个小标题,甚至像是强行插入的——人是出发点,也是落脚点。
好事者咂摸半晌略微品出些感觉,才继续往下看去。
“愚窃见桑林野合,古之正礼,今之失节;子烝其母,蛮之习俗,汉之乱伦;我之不欲,施与彼身,不可也。”
“何也?”
“时代、万民良知道德之殊异也。”
“此天理之异乎?此性体之异乎?此本体之异也!”
“上文有述,不再赘言再三。”
“或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