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肯定在乎。
而钱德洪话里的意思也很明显,这是修证派的共识,不单单他自己的意思。
见徐阶不说话,钱德洪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我已经去寻过高仪、吕调阳、王宗沐等人了,不必怕我给你惹麻烦。”
“况且,当年你贵为首辅,开办灵济宫大会时,请欧阳德都不肯请我,我嫉恨不敢言,正是你眼下落魄了,我才敢不告登门啊。”
高仪、吕调阳、王宗沐,这三人都是心学门徒,譬如吕调阳便是师从程文德,而高仪,更是钱德洪的学生。
他钱某人作为三师七证的天下教授师之一,如今还是有些体面的。
徐阶闻言,叹了一口气:“师叔且直说罢。”
钱德洪点了点头,枯燥的手指敲了敲桌案,开口道:“今日报纸的论战看了么?”
徐阶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忍不住冷笑一声:“你那徒孙胆子够大,本事却稀松,我看八成不是李贽的对手。”
徐阶能有好脸色才怪了,毕竟前日顾宪成还当众侮辱了自己一番,把他一个归寂派,立着靶子来打。
如今看到李贽一经立论,便赢得信众无数,难免能带入些爽快。
钱德洪动作很轻地摆了摆手:“小孩子不懂事,多打磨打磨就够火候了。”
他顿了顿,颤巍巍从袖中取出一份报纸,有些余悸未消地感慨道:“就是这个李贽未免有些太过离经叛道、骇人听闻了。”
离经叛道指的立论,骇人听闻说的是水准。
徐阶没有去接报纸,他已经看过无数次了。
方才还同仇敌忾的徐阶,听闻这话,竟然鬼使神差点了点头,喃喃自语:“普世道德确实宛如鬼神之说。”
李贽的学说太能蛊惑人心了。
今日方一登报,局势立刻便逆转了去。
先前还犹豫不决,倾心顾宪成学说的人,当场便开始念起了普世价值的经。
两人一时沉默。
半晌后,钱德洪才有了动静。
他指着上面一行字,抬头看向徐阶,声音沙哑而严肃:“这其二也就罢了,就是这普世价值之一,是李贽替皇帝的奇技淫巧张目,还是干脆就是皇帝的态度!?”
“新报是书院的后院,吕调阳说只有你才能分辨,你说,究竟如何!?”
李贽背后有皇帝的影子是肯定的,否则也不会将李贽作为靶子竖起来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