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为了矫正皇帝的歪心思吗?
但其中也有说道。
上面本意是好的,只是被蛊惑了,和上面本意就是歪的,意义截然不同。
如果这篇文章,真有皇帝的身影,那这位比起大明朝历代先君而言,恐怕是真到了智足以拒谏,言足以饰非的地步了。
偏偏那一句“人是出发点,也是落脚点”,带着十足的皇帝的影子。
而且无巧不成书。
据李三才所说,那晚还有疑似皇帝的人出现在会场,虽然宫中没有传出风声,但谁也不敢不慎重对待。
学术之争落于下风只是一时的事,顾宪成不行,他们这些老头还能幕后帮衬一二——办报的好处,不就在此?
但万一皇帝依靠血脉之力,掀桌子又如何?
于是,钱德洪大呼不讲武德的同时,不得不拖着老迈的身躯,四处奔走打听。
而钱德洪这番话一问完。
徐阶当即摇头,斩钉截铁道:“师叔,陛下何等身份,岂会折节与他人合著一说,李贽又是何等狂妄,岂会沦为他人发声之器官。”
“这一篇雄文,确与陛下无关,最多副标一句,乃是陛下一时兴起所添。”
钱洪德将信将疑,皱眉不语。
徐阶再度宽慰道:“师叔,哪怕有申时行、高仪替顾宪成作保,但只要陛下不同意,这东林学报就办不起来。”
“如今报纸既然办起来了,陛下广开言路的心思难道不是很明显吗?”
“师叔,以我对陛下的了解,他定然不会行诡谲之事。”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钱德洪脸色稍稍放缓。
面色逐渐红润些许,整个人也不再气喘吁吁,反而径直站起身来,拍着徐阶的肩膀道:“我且信你这话,若是老夫届时当真恶了皇帝,我可就要死在你府上了。”
徐阶一张老脸面露苦笑:“师叔莫要调笑,还是好生回去准备与李贽辩经才是,这普世道德说,实在不好招架。”
说罢,便要扶着钱德洪出去。
钱德洪将手一甩,径直离去。
徐阶见其身影彻底离开,才走回屋内,见到钱德洪没带走的报纸,便随手拿起。
他下意识看向方才钱德洪所指的那一行。
“”
“先秦时,使天下飞刍挽粟,起于黄、睡、琅邪负海之郡,转输北河,率三十钟而致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