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宣德元年正月金幼孜丁忧,随即起复;景泰四年五月王文丁忧,九月起复;成化二年三月李贤丁忧,五月起复,比比皆是。
同样没用。
祖宗成法这个时候就不好使了,还得看礼记的原教旨主义。
所以,朱翊钧必须未雨绸缪。
而此事的铺垫,要润物细无声,从微末官员开始,所谓金革无避古有训,起应徵辟从驰驱,守孝百日,就可以出来干活了。
至于后面?大明朝内忧外患,还怕少了外敌?
人心的惯性,具有无穷力量,朱翊钧自然要善加运用。
等夺情夺个几年,大家都养成习惯了,届时张居正再夺情,就能堵住卫道士的嘴了。
剩余的别有居心之辈,若是不能裹挟封建卫道士,还能有几分声势呢?
朱翊钧自信一笑。
不过
他千算万算,却没想到,张居正摇了摇头:“陛下也说了,君子不夺人之亲,亦不可夺亲也。”
“我父含辛茹苦将臣养育,臣如今背井离乡不能适逢跟前也就罢了,岂能连身后事也算计。”
朱翊钧愕然看向张居正。
恩?
怎么回事。
这老头历史上可不是这个态度。
张居正看向皇帝,欣慰笑了笑:“至于新政陛下届时自能为之,若是还有心起复臣,臣再为陛下鞠躬尽瘁。”
朱翊钧默默吸了一口冷气。
坏事。
看来让人太放心也不是好事。
他直直摇头。
“先生不要戏言,如今内阁之中,高先生体弱多病,难堪操劳;吕公性格柔弱,不能独当一面;王崇古精擅戎事,私心过重。”
“正因有先生在,内阁才能代朕总摄六部五府、九边十三省,并推行考成法、筹划度田。此非有先生之能不能为,先生一去,六部千头万绪,内部未必能压制,朕也孤掌难鸣。”
“别说三年,便是一年,都离不得先生。”
“国家大事,才是大孝啊!”
朱翊钧一把抓住张居正的手腕,顷刻吐出一大段话。
张居正听皇帝抬出阁部之争的隐患出来说事,不由撇了皇帝一眼——原来你还知道内阁职司与六部不明,怎么先前没见一句话?现在倒是成皇帝的借口了。
他摇了摇头:“陛下,并非臣有意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