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
哪怕略有帮助,就是好东西了,更别提能够远眺敌情。
好用已经是最高评价了。
朱翊钧对此也很是满意,他笑着点了点头:“月底还能造出些许,朕让人给你送一批。”
戚继光听闻,自然千恩万谢。
朱翊钧又问了些无关紧要的家常,什么家世、兵法、边关日常等等。
戚继光谨小慎微,按部就班地答着。
两人气氛愈发融洽。
朱翊钧走在前头,频频回头,神色有些惊讶:“朕今日初次见到卿,只觉得卿浑然不似武夫别的外将脸颈处的伤痕可不少。”
戚继光一张国字脸,五官端正,颌下一须美髯,沙场之气不显,倒是颇有儒风。
按照朱翊钧的想法,得衣服一脱,全是刀疤,喊着什么给陛下流过血云云,那才有点久经沙场的味道。
戚继光被皇帝拽着手,不能拱手,只好昂首以对:“陛下,除了嘉靖三十四年臣第一场直面入寇以外,其余南北水陆大小百余战,臣未尝遭一劫,自是无伤。”
未尝遭一劫朱翊钧不由上下打量戚继光。
忍不住赞了一声:“难怪谭纶说卿,可谓名世之英,无以尚矣。”
嘉皇三十载,薄海飞长鲸。波涛蹴宇宙,势欲东南倾。
戚继光在东南的赫赫威名,当真是靠着一场场胜仗打出来的。
就这一句未尝遭一劫,实在太潇洒。
不然他怎么一上来就抓戚继光的手呢。
以他如今的稳固地位,对下行事言语,已经不需要有半点做作了。
对戚继光更是如此。
难道他还需要表演,戚继光才会忠心么?
这样想是对皇帝的侮辱,也是对这位名将的侮辱。
都是兴之所至,率性而为罢了,心仪已久,欢喜啊。
但戚继光可不知道皇帝仰慕自己,连忙推脱:“臣的长处也不过令行禁止四字而已,哪怕有些浅薄功劳,也不过沾了宗宪胡公,谭纶谭公料事如神的彩。”
“哪怕去岁蓟辽屡被侵犯而能镇守不失,也全仰赖刘总督调度得当。”
朱翊钧笑了笑,看看这推功媚上的劲,自己哪里还需要什么心机呢?
这就是纯粹的忠臣啊!
他抓着戚继光的手,终于说起正事:“军饷的事,兵部知会过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