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丧期,那便是如今新政的薄弱点。
即便皇帝此刻态度强硬,一幅要为新政站台的模样。
但只要张居正这位治政八年的首辅去位,换了谁上,都要大打折扣。
既然如此,那天星兆的乱臣贼子,不是张居正还有谁能是?
果不其然,在刘台发难之后,皇帝也收起了方才自吹自擂的模样。
朱翊钧对刘台毫不掩饰厌恶之色:“你就这么污蔑你的老师?”
刘台对于这话,早有腹稿:“陛下,臣先是大明朝的御史,是陛下的臣子,之后才能论及师生。”
朱翊钧嗤笑一声:“那刘御史倒是说说,你这老师,是如何的乱臣贼子。”
刘台怡然不惧,朗声道:“还请陛下明鉴!”
“先帝临崩,居正托疾以逐拱;任首辅以来,威福自己,目无朝廷;创制考成法,胁制同僚;辅政未几,即富甲全楚;起大第于江陵,费至十万,制拟宫禁;姬妾上千,奉御同于王者。”
“此非乱臣贼子耶?”
这话一出口,立刻便数人附和。
沈思孝、艾慕不约而同出列,朗声道:“陛下。”
“元辅丧父之后,至今盘桓京中,不肯返乡,而后便顷有天象示异,星变非常。”
“此忠奸之兆,不言而喻!”
“凡事必质诸人心而安,始揆诸天意而顺,然后天变可消。”
“还请陛下三思!”
邹元标紧随其后:“陛下,张居正贪恋权势,罔顾人伦纲常,干犯天和,还请陛下应天变而顺民心!”
无论皇帝如何逞口舌之利,也得过人伦纲常这一关。
这是士林的悠悠众口!
张居正这个主持新法的内阁首辅,必须得走!
陆光祖、刘台、沈思孝、艾慕、邹元标
朱翊钧眨眼间便见得这些人一个接一个地蹦出来,一时分不清心中是悲是喜。
他盯着最先冒头的刘台,缓缓开口:“刘御史所言,元辅富甲全楚、制拟宫禁、姬妾上千之事,可有实证?”
刘台正要开口。
一旁的赵锦突然出列:“陛下,御史风闻奏事,并不需要实证。”
刘台见有人替他开口,便不再多言,只是坦然地朝皇帝行礼,以示心意。
朱翊钧瞥了赵锦一眼,又来一个。
他略过赵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