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他们明确了核心思想——倒严。
浙江埋的雷太多了,若非严党对这地方严防死守,清流们早就把它推到台前了。
其次,他们认定了支线任务——捞银子。
做官无非是为了权力和银子,既然这次事情由清流的人去办,那肯定要上下都过过油水的。
最后,他们谈起了附加任务——皇上要的钱。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给多少合适?
浙江一带很富裕,每年光是各种税就有几百万两银子,私底下的孝敬更夸张。
既然陛下想要银子,那给多少,才能让他下次不张狮子口呢?
“咳咳,这次太岳亲身犯险,严党必然不会老老实实配合,你们怎么看?”
徐阶坐在次位,假装咳嗽两声,让所有人都看向他,开始思索这个问题。
裕王是个身材修长的白面男子,看起来很有皇家气相,也确实是皇家血脉。
他刚想说两句,却见自己的管家匆匆闯了进来,走到他身旁低声说了几句。
“,诸位,本王,病了。”
众人不由看过来,静静地等待裕王开口,却听到了一个惊天霹雳。
而裕王本人也面带苦色,摇了摇头,感到无奈。
“什么?”
众人大惊失色,徐阶也猛然握紧扶手,皱起了两根花白的眉毛。
没了裕王做保护伞,他们的打算就要推到重来了,不说别的,一旦严党得知这个消息,还会像现在这般好说话吗?
看到众人反应,裕王略带无奈的语气,将宫里传来的命令说出,他的父皇,大明的嘉靖皇帝,认为他病了。
于是,裕王就病了。
既然病了,自然不好再对清流党派的事情插手,没了裕王支持,浙江瞬间从一个好机会,变成了一个大漩涡。
说白了,清流们手下的官员同样不是好人,要他们放过白花花的银子过去,那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一旦事情闹大,顺藤摸瓜查上来,那就是在给皇帝陛下递刀子啊。
有裕王支持和没有裕王支持,完全是两个情况。
顾忌这位裕王,严党只会见好就收,但是没有裕王震慑,那就不好说了。
“太岳啊。”
徐阶第一时间看向呆呆的张居正,语气带着惭愧和不安,他的这个弟子去浙江,还能顺利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