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就他一个儿子,无论是考虑以后,还是考虑现在,他还是要见一见的。
否则外人看到裕王求见失败,指不定又要多想什么。
很快,在一名太监的引导下,裕王踏入了玉熙宫内,四周帷幔随风飘动,颇有一种仙气飘飘的感觉。
他目不直视走向前方,最终来到了嘉靖面前。
“儿臣叩拜父皇,祝父皇。”
开场白自然是唱赞歌,这已经是嘉靖年间所有臣子包括裕王,都已经习惯要做的事情了。
“起吧。”
嘉靖保持盘膝而坐的动作,并未起身。
“谢父皇。”
裕王慢慢起身,看向前方被金色帷幔挡住的人影,端着手有些欲言又止。
“病了就好好休息,莫要来回走动了。”
嘉靖的眼睛似睁微睁,淡淡的来了一句。
“多谢父皇体恤,只是老师即将远行,儿子实在担心。”
裕王斟酌了一下措辞,以师道作为开场白,谈起了清流们即将主持改稻为桑的事情。
这句话也没错,张居正等人是他的老师,身为学生对此关心一二,也是合乎常理的事情。
“朝堂之事,自有法度,你担心什么?”
嘉靖轻笑了一声,一句话直接让裕王连忙跪下,不敢再多言。
虽然大家都清楚清流党派后面站着裕王,但是这件事没人敢说破。
嘉靖的一句话,让裕王不敢再接话,生怕话题扯到了结党营私方面。
他更怕嘉靖下一句就是,你莫非对朕的行事不满,到时候才是骑虎难下。
吕芳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眼观鼻,鼻观心,愣是把自己当成了隐形人。
“重师道是好事。”
望着跪下的裕王,嘉靖再次平淡的说了一句,算是揭过了他刚才的小心思,然后接着说道,
“既然不放心,那就派个人照顾着去吧。”
有裕王的人去站台,也正好给清流们吃个定心丸,让他们胆子大一点,不然如何跟严党斗法?
裕王顿时抬起头,一脸惊愕的看向前方帷幔中的人影,随后赶忙低头,俯首回道,
“谢父皇,儿臣手下有一人叫谭纶,颇有些能力,想派他随身服侍老师。”
“嗯,回吧。”
嘉靖只是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