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的揣测上意,把自己当成了朝廷官员,来进行奏对。
他这是在回答吗?
不不不,他这是在表功,朝廷一直缺银子,是主子头疼的事情,现在他去浙江,第一件事就来解决这个问题,去和西洋商贩谈好一笔丝绸生意。
“还有呢?”
嘉靖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放下被拂起一角的金色帷幔,转身拿着手中的鎏金铜杵,悠闲散步中。
台阶下,陈洪一咬牙,继续说道,
“改稻为桑之事,奴婢也会多多看护。”
这句话一出,吕芳直接猛然闭眼,随后又缓缓睁开,暗中微微摇头。
这是一个司礼监出身的奴才,该给出的回答吗?
诚然司礼监就是代表皇上,可这并不是你真的鸡毛当令箭用的底气啊。
什么时候上位者,需要一个手下来做决定?
吕芳只能漠然的望着他,却根本不敢再做什么提醒。
陈洪现在最该做的就是低头请罪,表示他就是皇上的一个眼线,放在浙江记录一切,不偏不倚,绝对忠心。
奈何,陈洪太想表现了,他被压的太久,太想出头了。
“呵呵,还是陈大伴最懂朕啊。”
嘉靖转过身走来,吕芳连忙伸手掀开金色帷幔一角,低头侍候在旁。
陈洪一听,眼眶顿时红了,无尽的狂喜在内心翻涌,却不敢表露出半分。
这个机会,他还是抓住了。
他当然懂得自己这次去浙江那边,不是东风压西风,就是西风卷东风。
总是要站一方,才能达成皇上所愿啊。
“陈洪。”
“奴婢在。”
“好好做,朕在玉熙宫等你回来。”
“主子。”
陈洪这次是真的有点感动了,还不忘用衣角擦了擦眼泪,更加坚定了自己刚才的猜测。
他,才是最懂主子的奴才,这次去浙江,一定要将事情办的漂亮。
于是嘉靖干脆的挥了挥手,让陈洪一愣,目光不由扫过老祖宗吕芳,眼里闪过一丝恍然。
随即他再次叩首,离开玉熙宫准备去了。
侍候在嘉靖一旁的吕芳,则是脸色漠然的注视着他的背影,心里已经给他打了一个又菜又爱玩的标签,代替了原来的些许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