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下的神明。
黑沙瓦城里,阳关方面随后赶来的一些边军将领彻夜难眠。
来自所有幸存者的口述记录,渐渐汇聚成一份不可思议的战报。
一名绿眸少年,一个快要烂掉的胖子,在这一战之中,宛若神明!
数名随骑军而来的医官开始检查裴云蕖和许推背的伤势。
他们带来了所能拿到手的最好的药物,他们对镇守黑沙瓦还活着的这些人怀着极大的敬意。
哪怕裴云蕖和许推背只是普通的军士,他们也一定会尽毕生所学,竭尽全力的医治。
然而他们发现暂时不需要他们做什么。
裴云蕖和许推背身上的伤口处理得极为出色,他们身上所用的药膏虽然有些臭臭的味道,但药效似乎在任何方面都比他们带来的药物要好很多。
伤口的包扎,以及这些药膏,据说也都出自那个绿眸少年之手。
“啊?”
裴云蕖听到自己的伤口也是顾留白帮忙处理的时候,眼睛有点直。
只剩一只好手了,都能做得出这种事情?
崔黄牙掂着手里的钱袋子。
碎银子在钱袋子里互相撞击,发出所有人都喜欢的声音。
他的身后不远处,是一座很大的烽火台,这座烽火台被大唐边军称为阳关之眼。
七八个大唐边军穿着厚厚的纸衣围拢到了他的身边。
边军的这种糊了厚厚纸浆的纸衣比寻常人家的纸衣要厚,在这边御寒不错,就是比较容易闷汗,而且活动不便,走起路来看起来就僵硬。
钱袋子不小,鼓鼓的,看着这个钱袋子,这些个边军眼角就全是喜气。
崔黄牙还在掂着钱袋子。
一名边军看着地上的车辙印子,眼睛里的贪婪迅速吞没了喜气,“大哥,出手这么阔气,这种肥羊,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啪!”
崔黄牙用钱袋子拍了这人的脑门一记,笑得露出了一口黄牙,“还用你教?剥皮也得一层层剥,不要一下子把人逼急了。到时候他们到了龙勒镇子上,再找他们弄点银子不就行了。”
“原来大哥早有计较。”
“你以为大哥的脑袋和你这榆木脑袋一样?”
一群边军顿时鼓噪起来。
那些个马车已经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但在道路的尽头,却是有个人顶着风慢慢走了